杨廷和看向身旁的心腹书吏,沉声道:“请新上任的户部尚书孙交孙大人过来一趟。”

一直垂手侍立在一旁的书吏没有半句废话,恭敬地深深一揖,快步退出了內阁值房。

见几名阁老疑惑的眼神,杨廷和淡淡道:“陛下心性之坚定,恐超我等想像,而朝中不乏有许多墙头草,在递上这封奏疏之前,先给眾人吃下一颗定心丸。”

阁內眾人心中一凛,这怕是想挫一挫新君的锐气,让朝廷中的那些人知道谁才是真正能在朝堂上真正翻云覆雨的人。

片刻后,户部尚书孙交快步走了进来,髮丝有些凌乱,显然是来得十分匆忙。

孙交走到堂中,作揖行礼道:“下官参见首辅大人,诸位阁老。”

杨廷和微微頷首,沉声问道:“如今谷大用与魏彬及其党羽已经伏诛,孙尚书,今日请你前来,是想问一下这些奸佞的家產是如何处理的?”

“是入国库还是入內帑?”

孙交微微一愣,看到周围阁老跟礼部尚书都在用眼睛看著他,他心里也泛起嘀咕,这群人怎么看著这么不怀好意呢?

不过元辅问了,也不能不回答,孙交硬著头皮试探性的说道:“根据相关律法,官员宦官因罪被查抄家產,其財產应收归国家所有,充入国库。”

这番话说完,孙交抬起头,浑浊的双眼中闪过一丝警惕与试探,“杨阁老,您今日问起此事,莫不是想为了討好陛下,顺水推舟,將这笔“脏罚”划归给內帑?”

他看向杨廷和,並未因杨廷和的位高权重而心生胆怯,反而眼神中透露出一股老臣的执拗固执:

“杨阁老,您应知晓,如今国库亏空,已有不少边镇拖欠粮餉数月,而蒙古韃子又在边境虎视眈眈,山东河南两地曾发生过大旱,万千灾民流离失所,这笔钱动不得啊!”

听到这番近乎质问的言语,几名內阁阁老都不由自主的眯起了眼睛,与话语无关,与语气有关。

杨廷和看著眼前眼前这个“管你什么首辅阁老的,你敢卖国,老夫就敢跟你拼命的”小老头,笑了笑。

“那你便儘快上疏,就將你刚才讲的话,重新跟陛下讲一遍!”

杨廷和的眼中闪过一丝冷意,陛下啊陛下,老夫倒想看看,在这满朝文武的大势之下,您会怎么做!

————

“小浩子,过来。”

张永此刻脸色惨白,来回踱步,他刚刚得到消息,谷大用和魏彬恐怕已经凶多吉少了。

谷大用那个软骨头,还没撑到用刑的那一边,便服软了,据说是问出了点什么。

小浩子三步作两步,躬身身子,快步走到张永身前,諂媚道:“乾爹。”

张永压了压心神,作出一副镇定模样,声音有些沙哑,问道:“詔狱那边,早些年安插的那些怎么样了?”

小浩子脸上露出为难神色,“乾爹,那些都是墙头草,瞧见咱们失势,一直在躲著咱们呢!”

话到此处,小浩子忽然想到了什么,生怕他乾爹丧心病狂让他进去灭口,急忙补充道:“乾爹,这次是圣上亲自下的命令,詔狱里针插不进,水泼不进,恐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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