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烟火照夜，深空启明

《人间烟火》的首映礼如期而至。

没有选择喧囂的商业中心，首映剧场特意定在了一家具有復古特色的艺术影院。红毯布置得简洁而温馨，背景板是斑驳的厂区宿舍楼壁画，现场甚至请来了老师傅用老式爆米机现场製作爆米，空气中瀰漫著怀旧的甜香。

林默从《深空》培训基地请假出来，直接赶往首映礼。他甚至没来得及换下身上那件因为长期训练而略显松垮的质t恤和运动外套，只在车上匆匆抓了抓头髮。杨思维看著他那副“陆远”式的疲惫和略显疏离的气质，哭笑不得。

“我的小祖宗，你好歹换个西装啊！今天你是周卫国，不是陆远！”

林默揉了揉眉心，努力从浩瀚的太空信號里抽离，试图找回那个被生活磨礪得沉默温厚的父亲的感觉。“思维姐，就这样吧，自然点。周卫国本来也不是穿西装的人。”

当他以这样一身“违和”的装扮走上红毯时，媒体和粉丝都愣了一下，隨即爆发出更热烈的欢呼和快门声。大家觉得这或许是林默特意为贴合角色设计的“反差萌”，反而觉得他可爱又敬业。

导演携一眾主演亮相。饰演妻子顏丙燕穿著简约的连衣裙，优雅知性。小演员则穿著小西装，紧紧拉著林默的手，显然还对戏里的“爸爸”充满依恋。林默低头看他，眼神不自觉地柔和下来，那份属於周卫国的温情悄然回归。

播放正片时，剧场內异常安静，只有偶尔响起的轻微啜泣声。镜头细腻地捕捉著那个年代特有的生活质感：搪瓷缸、铁皮暖壶、公共水房、邻里间端著饭碗串门的家常、夫妻间欲言又止的关怀、父子间笨拙却深厚的互动……

林默的表演润物细无声。他没有过多的台词，每一个眼神、每一次沉默的抽菸、看著儿子时那不易察觉的微笑、被生活压弯却依旧挺直的脊樑……都將一个沉默、负责、將爱深埋心底的父亲刻画得入木三分。

尤其是那场楼道口抽菸，儿子默默靠过来的戏，再次让现场响起一片抽纸巾的声音。

影片结束，灯光亮起，全场起立，掌声经久不息。很多观眾的眼睛都是红的。

主持人採访环节，导演哽咽著感谢所有主创，特別提到了林默：“感谢林默，他给了周卫国灵魂。他不仅仅是在表演，他是在那里生活过。”

顏丙燕拿著话筒，看著林默：“我和很多优秀的演员合作过，但林默是特別的。他有一种能力，能让你相信他就是那个人。拍戏的时候，我常常忘了他是林默，只觉得他就是老周，是我那个闷葫芦丈夫。”

小演员更是抱著林默的腿不撒手，奶声奶气地说：“我想爸爸了。”引得全场又哭又笑。

林默接过话筒，沉默了几秒，似乎还在从故事里抽离。他开口时，声音带著一丝沙哑：“感谢导演，感谢丙燕姐，感谢小朋友，感谢所有剧组同仁。周卫国离我很远，又离我很近。能遇到这样的故事，这样的角色，是我的幸运。希望这部电影，能让大家想起一些被忽略的温暖，想起身边那些沉默却爱你的人。”

他的发言简短而真诚，再次贏得热烈掌声。

首映礼后的口碑迅速发酵。“哭崩了！《人间烟火》年度最佳国產剧情片预定！”“林默演技封神！细节把握绝了！”“没想到林默能这么『土』这么『真实』，完全看不到以前角色的影子！”“后劲太大了，看完想给我爸打个电话。”“父子情拍得太细腻了，林默和小演员的化学反应满分。”“国庆档最大黑马！真诚之作！”

票房方面，凭藉过硬的口碑和林默强大的號召力，《人间烟火》首日票房即破亿，后续走势稳健，在竞爭激烈的国庆档杀出一条血路，成为现象级的文艺片票房標杆。投资方和发行方喜出望外。

林默在参加完最重要的几场宣传活动后，便迅速低调地返回了《深空迴响》培训基地，重新投入那种紧绷、理性的状態，仿佛那个感动了无数人的“周卫国”只是他短暂体验的另一段人生。

杨思维则忙著应对纷至沓来的新合约、代言和採访邀请，几乎所有议题都围绕著《人间烟火》的成功和林默惊人的演技跨度。她严格按照林默的意思，筛选了一些高质量的合作，並婉拒了大部分消耗性的曝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