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声浪与潜流

“找几个熟悉的营销號，”李耀华对下属吩咐道，“带带节奏，就说林默好高騖远，盲目追求大投资大製作，恐成票房毒药。再暗示一下《深空迴响》项目其实预算超支，製作混乱，拖累合作方。”

“是，李总。”

另一面，林默匿名投资的一些科技领域，也开始引起少数敏锐人士的注意。尤其是那家取得基因编辑技术突破的生物科技企业，在获得新一轮（实则来自林默关联基金）的注资后，进展神速，引起了某家国际医药巨头的警惕。他们开始调查这笔神秘资金的来源。

林默通过杨思维和財务顾问，隱约知晓了这些潜流。

“星耀那边的小动作，不必过多理会，专注我们自己的宣传节奏。”林默对杨思维说，“技术和產品上的竞爭，不可避免，保持关注，正常应对即可。”

他並不担心。星耀的抹黑在《深空迴响》扎实的前期工作和逐渐释放的优质物料面前，显得苍白无力。而商业和技术领域的竞爭，他早已布局，並坚信自身项目的优势和前瞻性。

此刻，他更多的精力投入到了《深空迴响》的正式开拍前准备中。他需要进组进行为期一个月的专业培训，包括学习天体物理学和语言学的基础知识（针对角色），进行太空人般的体能和失重模擬训练，以及与扮演国际同事的演员们进行排练，培养默契。

培训基地设在郊区一个新建的虚擬製片棚附近。林默再次拿出了当初拍摄《人间烟火》前体验生活的劲头，沉浸在另一个截然不同的世界里。

他穿著沉重的宇航训练服，在模擬器中重复著各种操作流程；他与语言老师练习大段拗口的专业术语和基本的外语对话；他和饰演语言学家的女演员討论如何表现破译过程中的灵感迸发与思维困境；他和德国演员一边健身一边討论东西方工作方式的差异……

一天高强度的训练结束后，林默独自一人留在虚擬影棚里。巨大的led屏幕显示出预设的星空场景，浩瀚，深邃，令人心生敬畏。

他站在屏幕前，仿佛真的置身於无垠宇宙之中。一种渺小与宏大交织的感觉包裹了他。

他想起了《人间烟火》里那个狭小但温暖的楼道口，想起了周卫国沉默的菸头和一地鸡毛的生活。

而此刻，他面对的是人类认知的边缘，是星辰大海。

这两种极致的人生体验，在他身上交匯。

他深吸一口气，感受著这份奇妙的割裂与统一。

他知道，表面的声浪与暗处的潜流都只是过程。

最终，一切都要靠作品说话。

《深空迴响》的旅程，才刚刚开始。而他，已准备好再次启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