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烟火人间与未来布局

《人间烟火》的拍摄地在北方一个逐渐褪去辉煌的老工业城市。剧组租下了一整个即將废弃的厂区宿舍楼，最大限度地还原了九十年代的生活质感。空气里似乎都瀰漫著一种怀旧而温情的味道。

林默饰演的父亲周卫国，是厂里的技术骨干，沉默寡言，手艺精湛，將所有的温柔和爱意都藏在了笨拙的行动和偶尔严厉的教导背后。这是一个极其內敛的角色，需要演员用最细微的肢体语言和眼神变化来传递情感。

这对刚刚演完纵横捭闔的改革家、即將出演科幻片的林默来说，是一次表演上的“归零”。他再次放下了所有技巧，將自己完全浸泡在周卫国的世界里。

他提前半个月进组，就住在那个简陋的宿舍里，跟著请来的老工人学习车床操作，手上磨出了新的茧子。他和饰演他妻子的是资深演员顏丙燕（化名），两人经常一起研究剧本，討论那个年代夫妻之间含蓄的表达方式。他还和饰演他儿子的小演员成了朋友，休息时会带他去厂区里废弃的篮球场打球，给他讲自己小时候（实则是前世记忆）的趣事。

导演是一位极其注重细节和生活流的女导演，常常一个镜头磨一上午，只为了捕捉饭桌上一个自然流露的眼神，或者夫妻间一次心照不宣的沉默。拍摄节奏很慢，但林默乐在其中。

一天，拍摄一场夜戏。周卫国因为技术改革方案被否，心情鬱结，一个人坐在楼道口默默抽菸（用的是道具烟）。儿子偷偷跑下来，坐在他身边，什么也没说，只是把小脑袋靠在了他的胳膊上。

没有台词，只有昏暗的灯光，烟雾繚绕，父子间安静的陪伴。

林默低头看著身边的小演员，眼神里充满了疲惫、无奈、以及被孩子无声安慰后的柔软和复杂。那一刻，他仿佛真的成了那个肩负生活重担、却在孩子面前努力维持坚强的父亲。

“卡！”导演的声音通过喇叭传来，带著一丝哽咽，“过了…非常好。”

现场很安静，许多女性工作人员都在偷偷抹眼泪。

顏丙燕走过来，递给林默一瓶水，感嘆道：“你这眼神，太戳人了。简直像真当过爹一样。”

林默笑了笑，接过水：“跟孩子待久了，就有感情了。”

只有他自己知道，那份深沉如海的眼眸里，藏著的是两世为人的阅歷和对家庭温暖的深切渴望。

拍摄期间，林默依旧保持著对“趣动视界”的观察。他发现平台用户增长迅猛，越来越多明星和机构开始入驻，內容也变得五八门。他那个匿名的、只发生活碎片的帐號，粉丝竟然也慢慢涨到了几千人，成了一个小小的、安静的“世外桃源”。

他偶尔会看到徐昂导演用《夜宵》剧组的官方帐號发布一些后期製作的进度，语气兴奋又紧张。林默会默默点个讚，从不留言。

一天收工早，林默在宿舍用平板电脑瀏览新闻，看到一则关於某大型影视公司“星耀传媒”正谋求在a股借壳上市的消息。他心中猛地一动。

前世记忆清晰起来：星耀传媒上市初期风光无限，股价一路飆升，但不久后便因財务造假、过度依赖对赌协议和流量明星模式等问题暴雷，股价崩盘，坑惨了无数散户和投资人，也连累了许多与之捆绑的演员。

他立刻给杨思维打了个电话。

“思维姐，看到星耀传媒要借壳上市的新闻了吗？”

“看到了啊，”杨思维语气如常，“圈內都在討论呢，他们势头很猛，挖了好多流量，也开了不少大项目。怎么，他们有项目递过来？我好像没看到……”

“不是项目，”林默打断她，语气严肃，“思维姐，你听我说，儘量让我们工作室以及所有有合作的艺人，都不要和星耀传媒有任何深度的资本捆绑或者长期代言合作。如果他们有项目邀请，评估要格外谨慎，尤其是那种要求籤长期打包协议或者对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