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幕间憩息与老友记

话剧《窝头会馆》的排练强度很大，每天泡在排练厅里超过八个小时，反覆打磨每一句台词、每一个走位。但这种身体的疲惫反而带来精神的舒缓，尤其是对刚刚经歷过好莱坞试镜和无数商业纷扰的林默而言。

排练间隙，他喜欢坐在排练厅角落的老旧沙发上，捧著保温杯，看著其他年轻演员对戏。这些演员大多刚从戏剧学院毕业，眼里闪著对舞台最纯粹的光，这让他想起自己前世刚入行时的样子。

一天下午，排练厅的门被轻轻推开一个缝，一个脑袋探了进来，左右张望。

“找谁呢？”林默一眼就认出了那鬼鬼祟祟的身影，笑著开口。

那人嚇了一跳，隨即咧嘴笑起来，推门进来：“哟，林老师，排著呢？”来人是《太子妃》里饰演“强公公”的演员彭昱畅（化名）。他私下里是个活宝，和林默因戏结缘，关係一直很好。

“你怎么溜达过来了？”林默给他挪了个位置。

“听说您老人家在这儿修炼，特地来瞻仰一下。”彭昱畅一屁股坐下，从怀里变戏法似的掏出两杯奶茶，“喏，您最爱的无乌龙，哥们儿够意思吧？”

林默笑著接过：“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说吧，什么事？”

“瞧您说的，”彭昱畅吸溜著自己的奶茶，“真没事儿。就是刚在附近录完综艺，想著好久没见你了。你现在可是影帝加大忙人，见你一面得提前半年预约吧？”

“少贫。”林默捶了他一下，“最近怎么样？”

“就那样唄，拍拍戏，上上综艺，混口饭吃。”彭昱畅耸耸肩，隨即又凑近了些，压低声音，“说真的，默哥，好莱坞那边……有信儿了吗？”

林默摇摇头：“还在等。”

“牛逼！”彭昱畅竖起大拇指，真心实意地感嘆，“不管成不成，能到那一步，就已经是咱们这帮人的骄傲了！到时候真去了，別忘了给哥们儿寄张明信片，要好莱坞星光大道那种！”

两人插科打諢，聊著圈內的趣事和近况，排练厅里不时传出笑声。简单的友情，轻鬆的玩笑，让林默紧绷的神经彻底放鬆下来。

彭昱畅待了半个多小时，怕打扰排练，便起身告辞：“行了，不耽误林老师艺术创作了。走了啊，回头话剧首演，给我留张票，我带女朋友来给你捧场！”

“一定。”林默送他到门口。

朋友的突然造访，像一阵轻鬆的风，吹散了连日来的沉鬱。

又过了几天，话剧联排。林默饰演的角色有一段情绪爆发极强的独白，他全身心投入，结束时眼眶泛红，气息微喘。

“好！过了！”执行导演喊道。

排练厅里响起掌声。林默微微鞠躬，走到场边拿起水瓶。

一瓶水递到了他面前。他抬头，微微一怔。

张天爱穿著简单的牛仔裤和毛衣，素著脸，笑吟吟地看著他：“演得真好。”

“你怎么来了？”林默有些惊喜。自从《太子妃》之后，两人虽然保持著联繫，但因为各自发展路径不同，见面次数屈指可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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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学习一下影帝的舞台功力啊。”张天爱开玩笑地说，眼神里却带著真诚的欣赏，“刚好在附近有个活动结束，听说你在这儿排练，就过来看看。没打扰吧？”

“没有，刚排完。”林默接过水喝了一口，“最近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