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歌东门官道上,一辆马车缓缓前行。

车夫身著褐袍,黑布蒙面,正是宋钟。

只因妲己被神鶯爪上的金鹏道力侵袭,只要被妖力或是道力入体,便会痛如刀割,两人只能驾车前往青丘。

“娘娘,你说青丘便在陈塘关以西不远?”

“我也曾在陈塘关周边修行,未见到有我狐妖一族的踪跡啊?”

车厢中,狐妖白纱蒙面,表情看起来痛苦异常。

“师兄,青丘入口颇为隱秘,且有大阵守护,故而从外界看不出一点痕跡。”

“还有,以后莫要再叫我娘娘。我今日得脱樊笼,以后再也不会回去了。”

“我本名苏七七,师兄叫我七七便可。”

苏七七?

青丘一脉不是都姓涂山吗?怎么会姓苏?

听狐妖话意,似乎已经脱离了柏鉴和紂王的控制?

既然如此,我且拿话,试她一试。

他不去喊狐妖本名,故意拿话激她。

“娘娘,为何不回?”

“娘娘在朝歌,高居后位,万千宠爱於一身,如今只不过是容失色,一时失宠。”

“若此行顺利,娘娘容貌依旧,何愁不能把那紂王玩弄於股掌之间?”

狐妖听闻此言,掀开窗帘,望向窗外的原野。

不远处的村落中,有几户农家,炊烟裊裊。

一名妇人卖力地搓洗著衣物,时不时抬起头,看看村口玩耍的一双儿女。

透过窗框,隱约可看到房中有一方巾男子,手握竹简。

狐妖脸上忽然露出一丝微笑,笑容里有几分缅怀之意。

“师兄,你看我是何人?”

你是何人?

宋钟心中冷笑。

你是造炮烙、挖蠆盆的直接元凶;

是坑死一眾贤良的罪魁祸首;

是断送成汤天下最为关键的一环!

“娘娘万金之躯、母仪天下,自然是这天下一等一的贤良皇后。”

妲己闻言,轻嗤一声。

“师兄,如今我已失势,也就只有你还这么打趣我了。”

“你既然在朝为官,且也落得个『奸臣』的名號,又怎会没听说过我这『妖妃』之名?”

“实不相瞒,自我入宫以来,直接或间接死在我手里的人,只怕不下两千之数!”

虽然狐妖说的数字,他早有预料,可他还是不得不装出一副吃惊的样子。

自他入朝以来,想尽千方百计,防止妖妃害人,可说到底,他也不过是一介臣子,再怎么努力,也比不上狐妖的一阵枕边风。

多的不说,每次上朝覲见,那侍奉的宫女、太监,都会被换去大半。

狐妖见他这幅惊恐表情,两行清泪蜿蜒而下。

“师兄,都说我是妖妃。可我若真是嗜杀之人,那日在御园中,又怎会阻拦你吞噬魂魄?”

“若我真是妖妃,凭这两千多道魂魄,凭那蠆盆中无数血食,我又怎会如今还只是个红尘境?”

“若我真是妖妃,我又怎会独自顶著那金眼神鶯,为我那一窝弟妹爭取逃生之机?”

狐妖说到此处,气息短促,胸口起伏不断,似是伤了真心。

宋钟訥訥无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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