坠月湖。

黄飞月从睡梦中醒来,发现自己身无寸缕,只盖著一件男人衣物。

原来所穿的纱裙,此刻被叠得整整齐齐,放在头边。

自己只记得在宫中与伯邑考共饮,饮至深处,说了些心里话。

然后是什么?

热?冷?

还有......

黄飞月的脸“腾”地红了起来。

羞涩过后,便是莫大的慌乱。

为什么?

跟谁?伯邑考?他不是个太监吗?

为何自己脑中仿佛有个人影,与伯邑考完全不同?

黄飞月此刻心乱如麻,未留意到一旁走近的、只穿一条短裤的宋钟。

“你醒了?先把衣服穿上吧,別著凉了。”

黄飞月受惊,刚要起身做出防御姿態,又想起自己身无寸缕,只能躺倒在地,將自己身上那男子衣服裹紧。

待看清来人相貌,她银牙紧咬,从牙缝里挤出话来。

“淫贼,你是何人?”

“你可知我哥哥是谁,你竟敢对我如此行径?”

“你且转过身去,让我穿好衣服,我誓杀你!”

宋钟轻嘆。

这就是女人,自己吃干抹净,还要赖在你头上。

他转身走远,静静等待。

这厢,黄飞月將衣服穿好,从岸边拾起一根枯树的树干,悄悄摸向宋钟背后。

宋钟此刻药酒效力已退,先天真气早已恢復,黄飞月的一举一动都在他的掌握之中。

他也不直接点破,待黄飞月摸到身后,將木棒高举,忽地一转头,“嚇!”

黄飞月措手不及,手中树干也被嚇掉,跌倒在地。

宋钟拍腿大笑,却听黄飞月扯开嗓子哭起来。

他忙上前,想要搂住黄飞月的肩膀哄哄,却见黄飞月从他臂弯逃走,哭声更甚。

宋钟灵机一动,运起通玄法,將样貌变作伯邑考一般。

“黄娘娘,別哭了,你看我是谁?”

黄飞月抬头一看,见眼前之人竟变成了伯邑考,脸上露出几丝惊奇之色,可还没过半刻,就又哭起来。

宋钟一慌,又变作黄飞虎模样。

“飞月,別哭了!”

黄飞月一看,见这人又成了自己哥哥模样,哭声更甚。

宋钟方寸大乱,一会儿变作紂王,一会儿又变作妲己,直把两人共同认识的人变了个遍,最终放弃。

“飞月,你要是停了哭声,我便告诉你我的真实身份!”

黄飞月闻言,果然强忍住哭声,只是还情难自禁地抽搭几下。

宋钟咬咬牙。

“我便是你哥哥们口中的当朝第一奸臣--宋钟。”

黄飞月闻言,脸上惊怒交加,起身又將那树干抡起。

“老贼,你祸乱朝纲、坑害万民,今日又平白使那妖术,来赚我的身子!”

“我便舍了这条命,打烂你的狗头,也不枉我黄飞月一世巾幗!”

他妈的,没完了!

女人果然不能哄,越哄脾气越大!

宋钟抬手两道离字飞火,將黄飞月手中树干打作飞灰,又飞扑上前,將黄飞月压在身下。

“我本是朝歌城南无名之辈,撞了天缘,才被委以重任,得了这变化之术。”

“自我入朝以来,都说我献美求荣,可你自己想想,我做的哪桩事情,不是保佑忠良、庇护百姓?”

“胶鬲老匹夫直言諫上,若不是我拦著,他能有机会在南市杀鱼?此刻只怕已成了九间殿上一道无主阴魂!”

“紂王要修鹿台,若不是我派五路神相助,你猜会有多少民夫,被填在鹿台的土石之中?”

“伯邑考进京替父顶罪,若非我以身相代,你猜他现在能不能全身而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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