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钱老六一见,顿时是冷汗直流,万没想到自己眨眼间就被扣了这么大一顶帽子下来。私吞財宝他敢,但牵扯到“掩盖”朝廷要犯这种罪名,给他十个胆子也不敢认啊!
“没有!绝对没有!”钱老六连连摆手,慌忙解释,“大人明鑑啊!我等也只是收到告密,说这林老倌私藏金银、勾结官府,转移財產才来查抄的!”
“俺钱老六那可是拳拳忠心,没有一点私念啊!更別提什么掩盖要案了......”
钱老六本来苍白的脸都急得是红润了起来,话音里也带起了些许哭腔。
刚刚他看清了马都尉的令牌,一时间直想给自己几个大耳光子。
要知道马重喜乃是他们后营先锋都尉,比他这个部总还要高了整整两级,连马都尉都给这群人递了令牌,足见对方“提审要犯”的说法绝非虚言。若是他真被安上“私吞赃银”“掩盖要案”的罪名,別说这个部总当不成,怕是连脑袋都保不住了!
“大人!是小的糊涂!是小的有眼不识泰山!”钱老六“噗通”一声跪倒在地,对著朱由检连连磕头,“小的真不知道林老倌跟倪尚书有关,更不知道是刘爷的命令!要是早知道,借小的一百个胆子也不敢在这里动刑啊!求大人高抬贵手,饶小的这一次!”
他身后的亲兵见状,也纷纷跟著跪倒,一个个头埋得低低的,连大气都不敢喘。方才还囂张跋扈的后营兵士,此刻竟像一群待宰的羔羊,全无半分之前的气焰。
朱由检看著跪在地上的钱老六,眼中没有丝毫波澜,只是淡淡开口:“饶你可以,但你得把事情说清楚——是谁告的密?说林尚荣勾结官府,把你引到了这里?”
钱老六连忙抬头,脸上满是諂媚的笑容:“是、是西边巷口开绸缎铺的王家小子,说林家私藏有宝贝和美人......”
朱由检本来就是那么隨口一问,压根没信他的说辞,然而却没想到,这个老六居然还真的扯出了一套说法。
本来嘛,这钟鼓楼周围的商铺就暂时都没上大顺军的拷响列表,李自成和刘宗敏等人给的任务都是先抓前明官员。
因此,钱老六本来入城后也就只是在这边带著人挨家挨户的贴上封条,等著后续再进行处置。
这也是朱由检他们来到这条街后看到街头巷尾都是封条的原因。
结果呢,他在查封附近一家绸缎铺的时候,那家掌柜的小儿子就主动凑上来检举,告发隔壁林记海货行的林尚荣一直以来官商勾结,家里攒了大量金银,在闯军入城前还在一车一车的往外拉......
“小的这不是怕他转移赃银嘛,所以才赶紧上门。”
钱老六忙不迭的解释:“说起来咱这其实也是歪打正著不是,要不是小的来的快,说不定这老头他就跑了呀大人。”
朱由检捏了捏下巴,感觉这个剧本好像有点不那么对劲。
毕竟,他之前说的经营暗线、转移赃银什么的全是顺口胡诌,难道说这林尚荣其实真是个某位大人的白手套来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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