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由检来不及细想,一切都在电光火石之间,他捕捉到了这稍纵即逝的破绽,立即发动言语的反击:

“哼!”

只见朱由检一声不屑的冷哼,高高的昂起头颅,露出毡帽下被鲜血染红的面孔:“马都尉莫非想要逼死我等不成?!”

“居然还怀疑我们的身份?喏——你看看这是什么!”

说罢,朱由检从怀里一摸,掏出了一个上书“罗”字的权营令牌——这正是他之前从罗虎尸体上所摸。

“马都尉你且看清楚了!”

朱由检將令牌明晃晃的举到马重喜眼前,大声说:“这是罗將军的令牌!他在北安门东边为了抓倪元璐,被明军所害,我等拼命才把这令牌抢回。”

“当时现场只有我们和那害人的明军,你若不认我等身份,那敢问俺们是谁?莫非我们还能是明军不成?!”

“这......”

看到那信誓旦旦的朱由检,马重喜额头上开始蹭蹭的冒汗。他的目光死死盯住朱由检手中那块沾血的令牌。

只见那令牌黄铜质地,边缘有些磕碰磨损,正中一个醒目的“罗”字,背面则是“权將军標营前哨”的刻文——制式没错,確实是刘宗敏麾下中级军官的信物。寻常小兵根本没能力仿造,而明军嘛......

“明军他们就算拿到了令牌,难道他们还敢穿著我闯军的號衣,押著前明的官员,在你后营的地盘上大摇大摆的走吗?!”

“他们要干嘛?自投罗网吗?!”

朱由检的声音陡然拔高,他举著令牌,一步步上前,带著股被侮辱的愤懣逼得马重喜和王小五一步步后退:

“马都尉!你也是老行伍了,用你那被驴踢过的脑子好好想想!天底下有这等蠢贼吗?!”

“怎么滴,他们是觉得你脸大,要把这功劳白白给你送来?”

朱由检暴怒的话如鞭子一样抽在马重喜脸上,打的他满脸通红,连带著周围后营兵士看他的眼神都多了几分古怪。

是啊,这个时候了,明朝残兵怕是躲还不及呢,哪有这么大的胆子,压著个一看就像大人物的老头往自己营里送的。

怎么,他们要干嘛?

就这么点人还能掀起什么风浪不成?

更何况,罗虎战死、所部几乎被打残的消息刚刚传来,这群人浑身血污、疲惫不堪、战马都凑不齐整的样子,完全符合经歷恶战倖存下来的特徵。那种死里逃生后护著用弟兄性命换来的功劳的偏执和敏感,马重喜在军中也是见了不少。

马重喜的怀疑如同被针扎破的气球,迅速乾瘪下去,摆了摆手说:

“罢了罢了,本都尉就是这么隨口一问,想交你个朋友,兄弟何必如此激动啊。”

马重喜脸上堆起僵硬的笑,伸手想拍朱由检的肩膀,却被朱由检侧身避开。

“交朋友就不必了,在下无名小卒一个,高攀不起您这等人物!”朱由检语气冷硬,丝毫不给面子,把那令牌往怀里一收,抱拳道,“我等弟兄只想儘快交了差事,告慰罗將军在天之灵!还请马都尉行个方便,让开道路!”

马重喜被朱由检噎得脸色一阵青一阵白,手僵在半空,尷尬得能抠出三室一厅。然而也正是这番姿態,让他心里彻底没了怀疑。

“好好好!”

“告慰罗將军,確实该告慰罗將军。”

马重喜乾笑两声,掩饰著自己的尷尬,终於彻底让开了身子,並对周围手下喝道:“都聋了吗?没听见?给权营的弟兄们让路!王小五,带你的人滚一边去!”

王小五虽不甘心,也只能悻悻然挥手,后营的兵士们彻底散开了包围......

顿时,倪元璐、王承恩与奥基等人长出口气,暗道侥倖,连忙跟著朱由检想要儘快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然而......

“且慢。”

马重喜望著他们的背影,顿了顿,突然又开口。

眾人汗流浹背,朱由检缓缓回首,提起问:“不知都尉又有何事?”

马重喜这才轻咳两下,拍马上前,手摸进怀里,表示另有一物相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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