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重喜有东西要送给他?
朱由检听到这话后,第一反应就是拒绝。
刚刚两人还吵得脸红脖子粗,差点刀兵相向,这会儿突然平白无故给他东西,八成没安好心。
可是在看到马重喜掏出的东西后,朱由检拒绝的话却全都一口气憋回了嘴里。
原因无他。
马重喜从怀里掏出来的,竟是一枚乌木令牌,牌面还刻著“后营巡防”四个字!
见朱由检发愣,马重喜將腰牌往前递了递,脸上堆著几分刻意的热络,却又不敢靠得太近,生怕再触了朱由检的“霉头”:“兄弟,方才是老哥多心了,別往心里去。这玩意儿你拿著——咱后营西边的巡防弟兄,大多认这牌子。你们要往西边走,亮这个能少些盘问,省些麻烦。”
这可真是瞌睡了就有人递枕头啊。朱由检在心中暗暗一嘆。
要知道就在刚才,他得知权营与后营已在北城划分区域后,心中就已大呼不妙。
闯军的动作太快了,几乎不给他们钻漏洞的时间,標营的偽装又不够完美,这次过关就实在有些惊险万分。
下来若是能拿到马重喜这个都尉亲自授予的通行令牌,最起码北城的西、北两侧的后营片区他们是能够畅通无阻了。
而更巧的的是,他们的目的地恰好就在钟鼓楼西巷的后营管辖范围。
不过嘛,朱由检的目光在腰牌上顿了顿,没立刻去接,反问道:
“马都尉倒是大方,只是这令牌乃后营紧要之物,我等不过是权营前哨的小兵,拿了这东西只怕不好吧。”
马重喜哈哈一笑,搓了搓手,倒也不藏著掖著:“嗨,咱们都是为闯王办事的自家兄弟,分什么权营后营?你们这趟是给刘爷送大功,路上若再被如王小五这般的小嘍囉耽误了时辰,反倒不美。再说……”
马重喜悄悄凑近了些,声音压低了几分,把牌子塞到朱由检手里:“你们拿著这个牌子,日后刘爷若是问起,兄弟捎带嘴美言两句,说咱马重喜在西巷帮过忙,没让弟兄们受委屈,老哥就承你们的情了。”
嘿。讲到底,马重喜这还是想借著这桩功劳,在刘宗敏跟前刷个脸熟。闯军里论资排辈,刘宗敏的一句话,怕是抵得上他在李过麾下拼半年战功。
但很可惜,我们不是去找刘宗敏,你这番心思怕是白费了。
朱由检心中冷笑,面上却露出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顺势將令牌接过,在手里掂了掂后一把揣入怀中。
“马都尉倒是个痛快人,方才兄弟也是一时情急,说话多有得罪,你莫见怪。”朱由检语气缓和了不少,甚至还带上了点江湖气,“这份情,俺们弟兄记下了。等见了刘爷,若有机会定替你分说分说。”
马重喜见朱由检鬆了口风,脸上的褶子都笑开了,忙拍著胸脯道:“好兄弟!够意思!有你这话,老哥就放心了!”他又探头往朱由检身后望了望,目光在倪元璐被绑著的手上扫过,压低声音补充,“这老尚书是块硬骨头,你们路上可得看紧些,別让他寻了短见——刘爷要的是活口,可容不得半点差池。”
朱由检心中暗道“放心,比你想得要紧”,嘴上却应得爽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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