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闯军发现了。
朱由检心中微微一凛,但却並没有恐惧和害怕。
因为很简单,这些人是他努力筛选后的目標——通过系统的视野。没错,朱由检早就在小地图上看到了要与人“相撞”了。
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如今的北京城,北安门那边的刘宗敏的“权营”还有德胜门那边李过的“后营”都已大举进入內城,四处搜捕皇帝和官员,他即便有系统的视野在一定程度上提前预警,但也没办法完全规避掉所有目標。
既然躲不过,那碰到谁就是他该爭取的事情。
在刚才一路走来的路上,他就已经利用这身闯军的皮悄悄解决了个別落单搜捕的小队,甚至还又升了一级,拿了些许功勋奖励等。只是如今钟鼓楼已近,周围闯军数量不可胜数,他便挑了个相对更合適的目標。
比如眼前这人,嗓门响亮,五大三粗,一看就甚是粗獷不说,最关键的是此人腰间的腰牌上有著一个显著的標记——一个大大的“制”字。
毫无疑问,此人乃是制將军李过后营的人马。
而这,就是朱由检精心挑选的目標。
只见奥基悄悄吸了口气,压住心中的紧张,回忆了一下之前与朱由检等人事先商量好的说辞,打马上前几步,以標准的老陕口音道:
“俺们是权將军(刘宗敏)標营前哨的!奉上官令,追剿一股顽抗的明军残兵,折了几个弟兄,刚把他们料理乾净。”
说著,奥基指了指身后穿著號衣、带著伤、押著“俘虏”的队伍,语气带一丝疲惫和不不快:
“这不,还顺手逮著个前明的官儿,嘴还挺硬,看著像条大鱼,正要押回去给权將军拷餉...兄弟你们是制將军(李过)麾下的?北城这边情况咋样?德胜门是你们打下来的?”
奥基那一口地道的陕西方言无形中拉近了他们距离。那后营的哨官先是隨意的瞥了眼奥基掛在身上的腰牌,然后又打量了一下他身后的这群“同袍”。
只见这些人浑身血污,衣甲破损,脸上带著廝杀后的疲惫和戾气,押著的那个老官儿冷脸闭目,旁边还有个没鬍子的老僕瑟瑟发抖,看起来確实像刚经歷过恶战、有所斩获的样子。尤其是他们人手一匹战马的奢侈,確实是权將军標营精锐才有的配置。
顿时,这哨官的疑心去了大半,也不在意双方上官之间的些许齷齪,眼睛直勾勾的盯著倪元璐咧嘴道:
“原来是权营的弟兄,不赖不赖!看模样官不小吧?这可是大功一件,白的银子呀!”
说著,他又嘆气道:“可惜俺们德胜门那就没啥像样的功劳,守將是个阉货软蛋,自己乖乖开的门,咱们只好进来自己找些功劳,不过......”
那大汉眉头突然皱了起来,说:“这北城现在好像乱得很啊,方才俺们才在条小巷里见到好些弟兄的尸体,不知道是谁干的,衣甲都被人扒了,真他娘可恨,你们不在南边搜怎么跑俺们北城来了?有发现什么没有?”
奥基心中一跳,面上却不动声色,骂骂咧咧道:“还有这事?!他娘的,肯定是那帮没死绝的明军残兵乾的!俺们刚刚从东北边那条巷子追著一队前明的残兵一路撵到这里,也折了好几个弟兄,这帮龟孙临死反扑凶得很哩!”
他一边说,一边煞有介事地指向他们来时的方向,语气愤慨,仿佛真与那伙並不存在的“顽抗明军”苦战过一番。
末了他还抱怨,等到追击完残敌跑回来时,有两个倒下的袍泽不见了踪跡,只剩满地狼藉。
“他娘的,城里到处都是乱民,连咱们弟兄的尸体都敢打劫!”奥基啐了一口,满脸的晦气和不忿,“敢叫我逮著了人,非扒了他们的皮不可!”
那后营哨官也跟著啐了一口,露出同仇敌愾的表情:“呸!日八欻的,真他娘晦气!行了,不耽误你们押送肥羊了,俺们还得去別处转转,看能不能也捞点油水。”他挥了挥手,带著手下让开了道路,目光在倪元璐身上又溜了一圈,满是羡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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