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的心理防线崩溃了。

“跑啊!”

不知谁发了一声喊,残余的七八名闯军骑兵彻底失去了战意,惊慌失措地勒转马头,互相推挤著,拼命向来路逃窜。狭窄的巷道反而成了他们逃亡的障碍,惊马嘶鸣,人声惨叫,丟盔弃甲声乱成一团。

“贏了!我们贏了!咱们又贏了!”

“万岁!陛下万岁!皇上万岁!”

残存的义勇军战士们爆发出震天的欢呼,他们看著那些狼狈逃窜的闯军背影,激动得难以自已。以区区二十余人,两次击溃闯贼精锐百人以上的骑兵队,这简直是难以想像的胜利!

奥基拄著刀,大口喘息著,胸膛剧烈起伏,汗水混著血水从额角滑落。他看向正甩去刀上血珠的朱由检,眼神复杂无比,敬畏、疑惑、以及一丝难以言喻的狂热交织在一起。这位皇帝,与他听闻的、甚至与他今早亲眼所见的那个绝望君王,已然判若两人。

朱由检却没有沉浸在胜利的喜悦中,他迅速扫视系统地图,快速的评估战场形势。他的心中很清楚,自己面对的敌情是多么悬殊,绝非一两场胜利就能左右。

不过好消息是,通过系统地图的显示,他们本次阻击非常成功,敌人暂时溃退,放弃了这条巷子的进攻,同时伤员的转移也非常顺利,他们似乎找到了可靠的落脚之处。

但除此之外,几乎就全是坏消息了。站在房顶上的锦衣卫为他开闢了一些新的视野,不但北安门方向的大军正在蜂拥而出,就连他一直寄予厚望的德胜门也已然失守......

“打扫战场!快!”朱由检的声音冷静得近乎冷酷,“收集所有箭矢、完好的兵甲,特別是马匹还有他们的毡帽和头巾!”

“毡帽和头巾?”奥基顿了一下,忽然看向那满地狼藉的闯军尸体,突然道:“莫非陛下是打算假扮闯贼?”

朱由检抬手將沾血的钢刀归鞘,深吸口气:“多个保险总是好的,不是吗?”

他弯腰捡起一顶掉在地上的灰色毡帽,戴在头上,紧接著又拔下早先那名哨官的號衣,套在自己飞鱼服的外面:

“很快北京城里就要到处闯军的人马了,咱们若还穿著原来的衣服,那只能是死路一条。但若是能换上他们的皮,这就是一层最好的掩护,可以助咱们逃出生天。”

奥基恍然大悟,隨即又皱起眉:“可咱们这毕竟都是抢来的东西,也不熟悉闯贼军中的规矩和营队...若是被细查起来......”

“那就儘量避免这个情况!”

朱由检从怀里摸出之前缴获的標营腰牌,掛到奥基的腰带上:“你是陕西人,和他们口音相同,若遇盘问可以先凑合一下。”

朱由检倒也不是完全听天由命,他心中刚刚已经快速的盘算过,闯贼围城那可是百万巨,这固然有其中大量裹挟来的百姓和流民偽军等等,但李自成能一路横扫到北京,嫡系部队十万左右总归是有的。

这些人,既有刘宗敏的“权营”,也有李过的“后营”,还有袁宗第、刘芳亮等闯军大將的部属,派系林立,彼此之间不可能完全熟悉。

而这,也就恰恰给了朱由检一个乱中求活的良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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