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这样不行!”
“咱们完全就是在送死啊!”
终於,即便是最悍勇的战士也发现了不对,面对由人马尸体垒就的半人高的尸山,他们的脚步开始迟疑。
“弓箭手!调骑弓手来!必须压制住房上的冷箭!”
一名满脸血污的闯军小旗官嘶吼著,挥刀劈开义勇军刺来的长矛,却不敢再往前冲......
方才他亲眼看见,自己身边最勇猛的两个兄弟,就是因为想要配合他的攻击,结果却被房上的弩箭射穿了膝盖,反被那昏君一刀梟首。此刻他的右腿还在隱隱作痛,那是被流矢擦过留下的伤口,再深半寸,他这条腿可就废了。
这该死的地形,如果不能压制房上的弓箭手,那他们显然就只能完全拿命去堆......
小旗官声嘶力竭的向后方呼喊,想要获得友军的火力支援。
但很可惜,他的呼喊註定是徒劳无功的。
原因也很简单,闯军老营的精锐多是那些活不下去的农民,他们可以靠高昂的士气悍不畏死,也可以靠长期作战的经验英勇善战,配合无间。但射箭,尤其是骑射,那却不是短时间就能练就的技术。
也因此,李自成麾下弓箭手的比例自然也就低的让人不忍直视,甚至都不如他们洗劫大明武库搞出来鸟銃兵。
毕竟,一个合格的弓箭手需要数年操练,而一个合格的鸟銃兵,只要保证弹药充足,一个月的时间那都是多的。
更別提这支追来的闯军本就是轻骑斥候,鸟銃是不可带的,弓箭也没有几个,还都是射程短、准头差的短弓骑弓,面对房檐上居高临下的锦衣卫,连人家的衣角都难碰到。
有个闯军士兵不信邪,摘下短弓搭箭就射,结果箭刚飞到一半,就被一名锦衣卫反手一挥以绣春刀將其斩断,断箭“噹啷”一声掉在地上,反倒引来了一阵鬨笑——那是义勇军的笑声,他们带著对闯军的蔑视,带著劫后余生的畅快,更带著对皇帝钦佩。
事到如今,已经没有人会再看不起这个敢打敢冲的皇帝陛下了。
“不行了!”
有一名骑士绝望地大喊,他的声音里已带起了几分哭腔:“咱们挤在这里就是活靶子啊,退!先退出去吧!”
恐惧如同瘟疫,终於在这支悍勇的追兵中蔓延开来。
约莫二十来人的伤亡对他们的总数来说也许確实看似不大,但在这狭窄的地方带来的视觉衝击实在是骇人,尤其是敌人一个未死,更是徒增了一层深深的无力。
他们狂热的意志在冰冷的现实前正一丝丝瓦解。
“不准退!谁敢退……”一名试图重整队伍的小头目话音未落,便被奥基投出的短斧劈中面门,哼都没哼一声就栽倒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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