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醒来,还是还是在自己屋子,如同黄粱一梦。

再到后面和石三娘“掏心掏肺”的谈话之后,他还能安然活著。

到这一步,他再也找不到否认的理由。无论他前世多么坚定地信奉唯物,此刻都不得不承认——这个世界,真的存在著超越常理的力量。

前几日,石三娘毫无徵兆地出手,强行替他洗髓,冷声告知。

他必须踏上修仙之路。那一刻,他整个人都懵了,只觉得摸不著头脑。

他早知道,外人都说自己体质古怪,从小剋死了不少人。原本他一直当成巧合,当成无聊的迷信。可石三娘却当著面,將真相揭开。

她说,他生在阴年、阴月、阴日、阴时四重叠加之辰,是极凶的命格,本该一出生就魂飞魄散,为天地所不容。只是命运出现了某种变数,他竟活了下来。

石三娘神色冷峻,却吐出一句让他意想不到的话。

“我这一生,只救与你一样的苦命人。你既生而不容,就该逆天而行。若不修行,早晚要被天地反噬,死得比任何人都惨。”

张唤青听得心口发凉。若换作旁人,恐怕早已崩溃。但他毕竟是个穿越者。

比起什么“天道不容”,他更隱约感觉,或许正是因为自己来自另一个世界,才让这天地的轨跡出现偏差。

张唤青心里五味杂陈。石三娘说得冷厉,却不像是在嚇唬他。天地不容、天道锁定,这些话听起来玄乎得很,可他偏偏活到了现在。或许正如她所言,他的存在本就是一场逆天而行。

前世,他不过是个孤儿,死在工位上,无声无息,连个收尸的人都寥寥无几。那样的人生,他已经活过一次。

可既然这一世有了这样离奇的机缘,有了重新开始的机会,他又怎会轻易拱手相让?

哪怕前路凶险,他也要拼上一拼。

他想好好活一次。

夜风拂动窗纸,灯火轻晃。杜氏女儿一边替他擦拭身子,一边轻声道:

“青哥儿,你如今已过洗髓,算是踏入锻体境。这只是修炼的开端,用来磨骨炼血,让身体能承载更高的力量。若连这一步都走不稳,后路皆无。”

她语调平淡,却字字清晰。

“再往上,便是练气期。能行吐纳,御使灵气,这一境起,才算真正的修仙者。世上所谓仙凡之別,皆在此处。”

张唤青静静听著,心里却一阵恍惚。

他当真是要踏上修行路了?

他总觉得最近发生的一切好像格外的仓促,完完全全超乎他的想像

“练气之后,是筑基。根基稳固,气脉贯通,凡骨蜕去,方能久行修途。筑基再上,凝结金丹,一丹在体,百邪不侵,寿元自长。”

她的声音轻柔,仿佛在背诵某种口诀。

“金丹再往前,便是元婴。此境之人,神魂凝婴,能出窍御物,翻江倒海。至於更高的化神……那已是凡人难以想像的境界,千里之外,亦能见敌与对敌。”

杜氏女儿替他舀起药液,浇在肩背上,热气翻腾,她却神情专注,低声道:

“青哥儿,三娘传下的功法,你要好好修习,切莫懈怠。”

张唤青心头一动,忍不住问:

“你……知道三娘教我的是哪一门吗?你修习的,是不是也是这个?”

杜氏女儿动作微微一滯,却並未回答。她垂下眼帘,只摇了摇头,语气比平日更沉:

“少爷,这些话不能说。你只要记得一件事。好好修行,绝不可问,也不可乱讲。”

她的声音听不出起伏,像是背诵过无数次的告诫。蒸腾的药雾中,她年纪不大的身影,却显得格外冷寂。

张唤青愣了愣,心里忍不住泛起几分好奇和诡异。她年纪轻轻,为何能懂得这么多?

可见她神色冷峻,他终究把疑问咽了下去。

脑海中,却不受控制地浮现出几日前的情景。

那时,石三娘立在烛火之下,影子被拉得极长,冷硬如铁。她缓缓取出一册薄薄的古卷,纸页古旧,封面四字以硃砂勾勒,仿佛血痕凝结——《长生吐气决》。

她將古卷递来,声音冷厉无情,仿佛刻骨之令:

“此诀名为《长生吐气决》。自今日起,你便以此为基修行。但须谨记:此诀绝不可外传。若有一日我知你泄露——无论天涯海角,我必亲手取你性命。”

那一刻,她的眼神冷冽,刀锋般刺入他心底。张唤青身子一震,几乎不敢伸手去接,掌心却被冷汗濡湿。

石三娘並未给他过多缓衝,转而吩咐他:“你方才洗髓,根基尚浅,暂不能引气入体。但从今日起,药浴不可断,锻体亦须循序渐进。待你筋骨坚韧、气息贯通之时,方能真正踏入练气。”

她顿了顿,面色仍冷:“不过,在那之前,你也要学会最基础的吞吐。虽不能纳入灵气化为己用,但天地之息流过肺腑,对肉身自有滋养。记住,这是改造身体的根本。”

张唤青只是一脸懵逼地被迫接受著石三娘的教诲。

他不明白石三娘为何会传功给他,但他也欣然接受,。

自那之后,每隔几日,石三娘必为他安排药浴,浸泡於烈辣的药液之中,杜氏女儿在旁服侍,时而舀起药液浇在他肩背,时而扶著他运息吐纳。那种滋味,如火灼骨髓,似刀剐血肉,唯有依循《长生吐气决》的口诀,一呼一吸之间,才能勉强撑过。

张唤青虽完全没接触过这个世界的功法,却能修炼时清楚分辨:

这已不是凡人的吐息,而是另一条通往修行的门槛。只要挺过锻体,踏入练气,天地间的灵气,便会第一次真正听命於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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