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监视什么?”李礼嘴角微扬,似笑非笑地追问,“既然钱法两讫,为何还要派人监视贫道?”

那村民额头瞬间冒出冷汗,支支吾吾不敢接话。

李礼冷笑:“莫非……诸位是觉得法金给多了,心有不甘?”

赵心诚眯起眼,目光扫向牛夯:“为何不作回答?”

牛夯脸色涨红,硬著头皮狡辩:“官爷,这、这俗话说嘴上无毛,我们是担心这小子办事不牢导致那邪祟再犯……呃……如此才让人守著道观……”

“好一个邪祟再犯。”李礼目光陡然锐利,“我看你们是怕贫道看到什么不该看到的事情吧?”

牛夯浑身一颤,眼神闪烁。

赵心诚察觉到异样,沉声道:“什么是不该看的事?”

牛夯急得满头大汗,突然灵机一动,从怀中掏出一块染血的布条:“官爷!这是在现场找到的,正是这道袍的料子!还有……”

他又拿出一枚当百钱,“这是那妖道收的法金,上面还沾著血!定是在行凶时被牛老六他们夺得。”

“老六他们惨啊!被这妖道纵鬼活生生嚇死,这方圆数十里,除了这妖道,可没人有这般本事,官爷要替牛沟村做主啊!”

“嗯?你在质疑我镇妖司的探查手段?”赵心诚眼神一冷,他才刚刚检查了观中没有一丝鬼气,牛夯这话岂不是当眾打他脸。

牛夯顿时悻悻闭口。

李礼定睛一看,心中瞭然。

这布条確实与他道袍同款,染血当百钱也是他收取的法金。

但问题在於,他这两日都在观中修炼,根本不曾外出,更遑论杀人。

虽有惩戒之念,但还未动手不是。

那些冤枉你的人,比谁都清楚你有多冤枉。

李礼接过布条,指尖轻轻摩挲,忽然笑了:“有趣。这布条边缘整齐,分明是用剪刀裁下,而非打斗撕裂。至於铜钱上的血跡……”

李礼凑近闻了闻,“腥中带臭,至少是三天前的陈血。可不是两日前所留,更像是那日贫道不慎遗落在村头的那枚。”

赵心诚面露讶色,接过布条仔细查看,果然发现了端倪。

“而且……”李礼趁热打铁,“赵大人不妨想想,若真是贫道所为,为何要將证物留在现场?还偏偏是能指向自己的物件?”

这番话有理有据,赵心诚眼中的怀疑渐渐转为思索。

“最重要的是……贫道若真要造下杀孽,何须如此复杂。”

咔嚓!!

一声雷霆巨响,惊雷落於身侧地面,嚇得所有人心肝震颤。

赵心诚同样大惊失色。

更遑论牛夯等村民,此刻更是不堪。那夜斗法的回忆被唤醒,脸色顿时惨如金纸。

一记下马威,效果拔群。

李礼感觉道心通透。

呵……和你们虚与委蛇,那道爷这两日的道岂不是白修了。

委屈不了自己一点!

趁著眾村民心神不稳,李礼反客为主,忽然指向牛夯的裤腿:“牛居士,你鞋底沾的是什么?”

眾人低头,只见牛夯的草鞋边缘沾著些暗红色粉末,在阳光下泛著诡异的光泽。

“这、这是……”牛夯慌忙后退,却被赵心诚一把抓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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