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吱呀——”
斑驳的木门缓缓打开,门外嘈杂的议论声戛然而止。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李礼身上,有愤怒,有恐惧,更多的则是幸灾乐祸。
“诸位居士,这大清早来鄙观,不知所为何……”
李礼刚开口,牛夯就跳了出来,指著他的鼻子破口大骂:“妖道!你还我兄弟命来!“
他转向红衣青年,声泪俱下:“官爷明鑑吶!我那牛家兄弟正是死在这妖道手中!他前几日苟同村中老宅內的井下恶鬼,坑我等法金不说,现在更是杀害三条人命。青天大老爷您一定要为我等做主啊!”
这番指控让李礼心头一跳,云淡风轻的表情差点没绷住。
程清婉確实与他合演了一齣戏……脸皮还不够厚,有些心虚。
但三条人命从何说起?
他微微蹙眉。
不动声色地观察著红衣青年的反应,发现对方虽然面色严肃,眼中却闪烁著某种亲切的光——清澈的愚蠢?
“我乃镇妖司一剑红衣诛邪卫,赵心诚。”青年噌的一声抽出配剑,剑锋在阳光下泛著冷光,“你可知我找你的原因?”
李礼拱手作揖:“贫道荧阳子,见过赵大人。还请大人明示?”
对方指了指牛夯,“他们状告你养鬼逞凶,坑骗法金,霍乱阴阳。另外,我、本官上任途中见到三具死相悽惨的尸首,经两日探查,皆是牛沟村人士。据他们所言,三人死於你手,你可有话要说?”
“???”
李礼愕然。
不是?我还没动手呢,谁在坑道爷?
李礼作揖:“赵大人,这养鬼逞凶可谓是无稽之谈。家师接到牛沟村民求助,言有井底邪祟作乱,收三牲五畜作为定金。五日前家师仙逝羽化,贫道秉承家师遗志,度鬼济生。此乃我太阴观修行之道。”
“呸!分明是你这小兔崽子豢养的邪祟!官爷,那鬼物如今就藏身於道观之中,定不可听信这妖道满口谎言。”
“口说无凭,养与未养一测便知。”赵明诚抬手摘下腰间玉符,“道长可敢让本官入內一探。”
“有何不敢?”李礼笑了。
早两天来还不好说,现在这不赶巧了吗?便宜师伯刚刚给他来了一波大扫除。
果然,一行人入得院內,赵心诚手中玉符毫无反应。
青年诛邪卫的面色稍霽。
牛夯满脸错愕,大仙明明说……
“那三条人命你如何作解?”
“这更是恶意栽赃、信口开河。”李礼篤定。
他不慌不忙地掸了掸道袍:“大人明鑑,贫道前日確实去过牛沟村,但只为降服一作祟的怨鬼,收取法金也是天经地义。至於命案……”他意味深长地看了眼牛夯,“不知死者姓甚名谁?死於何时何地?”
“就是牛老六、牛牪犇和牛三儿!”牛夯咬牙切齿,“昨日午时,就死在你这道观外头!”
李礼拱手道:“赵大人,那邪祟凶性,贫道与之斗法,有伤在身,这两日一直在观中静养,从未外出。况且与那三人素不相识,无冤无仇,何来杀人动机。”
一旁的村民立刻跳脚:“还装傻?!大人,就是这妖道!牛老六他们可是被派来监视……呃……”
赵心诚若有所思,目光在村民和李礼之间来回扫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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