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冥沉默片刻,忽然抬手按在李礼额头。

一股冰凉气息涌入,李礼眼前浮现出陌生画面——

寒潭边,玄微子气息衰弱,却仍执著的在石壁上刻字。

那字跡歪歪扭扭,却力透石背:“荧阳吾徒,若天地尚存一线轮迴,愿汝以摇光为骨,寒潭为魄,移天之魂,补乾元之缺,正道太阴。”

依稀间,玄微子投出三枚铜钱。

画面消散前,道人嘴角含笑,但卦象却似雾里看,无论如何都看不真切。

李礼已是不由自主的泪流满面。

“你师父最大的心愿,就是你能活下去。”玄冥收回手,“现在,该说说你眼下面临的另一个大麻烦了。”

李礼抹去泪水,打起精神:“师伯是指牛沟村的事?”

“可不是那般简单。”玄冥右半边鬼面看起来有些狰狞,他注视著李礼,“看来……你似乎已经知道了一些东西。”

“不敢隱瞒师伯。小侄无意发现师父的笔录,其中有关於赤纹幽兰的记载。”

“如此倒也省了我一番口舌。”对於翻阅笔录一事玄冥倒不以为意。

“赤纹幽兰乃天地奇物,可调和地脉、调和阴阳。但如今那些凡夫不知死活,以活人精血餵养,使其异变。这其中涉及的因果业力可就大了。否则以你师父命星之能,保你半甲子平安倒也不难。”

“还请师伯救我。”一看就是冥府的大佬,李礼打蛇上棍的本事可不差。

“你小子就不好奇那些凡夫如何得知赤纹幽兰的异变之法?要知道你师父可是再三告诫他们注意事项的。”

“是……大仙?”李礼想起里正与村民的窃窃私语。

玄冥师伯那半人半鬼的面容上,讥誚之色更浓,仿佛在说一件极为可笑又卑劣的事。

“大仙?呵,不过是只侥倖活了百来年、皮毛油滑了些的黄皮子,不知从哪个阴沟角落里扒拉出几页邪法残篇,便真当自己得了道,痴心妄想著要褪去兽形,一步登天。”

他顿了顿,森冷的目光似乎穿透了道观的墙壁,直望向牛沟村后山那深邃的黑暗。

“这小妖起初手段粗鄙,每隔七日便需吞食一个活人心臟,以血腥气压制即將化形的妖气,维繫形魄。

后来不知是开了窍,还是背后另有『高人』指点,竟將歪主意打到了你师父留下的赤纹幽兰上。

它窥得此物能汲取地脉灵气、调和阴阳的些许特性,便妄图以活人精血为引,污秽灵根,强行催化,想要窃取那一点地脉本源之力,助它化形。

殊不知,愚不可及,自寻死路!”

这背后还有如此曲折,李礼忍不住追问:“那些村民……就心甘情愿为虎作倀?”

“心甘情愿?”

玄冥嗤笑一声,那笑声像是冰碴摩擦,阴风颯颯,“起初自然是胁迫。那黄皮子有些幻术和驱蛇弄鼠的小把戏,唬住一群愚夫愚妇绰绰有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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