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刚刚,他们发现地面莫名出现一连串深浅不一的脚印……
本以为了眼。
但牛老六突然见著一个披头散髮的半颅恶鬼,一手抱著血婴,一手轻飘飘搭在牛三儿背上。
牛老六面色惊恐,眼睛瞪得溜圆,仿佛离水之鱼,张著嘴说不出话,只得艰难发著“嗬嗬”声。
想要拔腿逃离这鬼地方,但双腿却宛如注了铅,挪动不了分毫。
“你小子癔症啦?”牛牪犇皱眉不悦,但隨之顺著对方目光看到了令他亡魂大冒的一幕。
“啊——!!”
一声惨叫,牛牪犇的裤襠一热,温热液体顺著裤管流进草鞋。
却发现根本动不了。
低头一看,月光下的影子不知何时被诡异的血手印钉在了地上。
此刻,分明有几十双乾瘦可怖的鬼手正从他的影子中挣扎著往外爬。
至於牛三儿……这傢伙早已两眼泛白,口吐腥沫,站著失去了意识。
“救、救命啊!!”在一只枯瘦鬼手即將抓住他的脸时,求生的意志让牛牪犇破口喊出了声。
悽厉哀嚎在空档夜色下传的很远,惊起数只偷情的夜鸦。
但他们终究没能等来李礼的援手,在绝望恐惧中被一阵嘻嘻哈哈的鬼手淹没……
太阴观小院內。
一群面目可憎的恶鬼包围著三脚猫道人,並且將小院挤得水泄不通。
唯独李礼周身金光玄气所慑的三尺范围內无鬼物敢靠近,形成了一处诡异的真空。
最前排的老鬼缓缓抬头,腐烂的眼眶“看”向李礼。
它张开嘴,发出的却是程清婉的声音:
“郎君莫怕,它们没有恶意。“
“程姑娘?”李礼惊疑不定地环顾四周,“这是怎么回事?”
“大家都是被『灵物』害了性命的冤魂。”程清婉的声音从四面八方传来,“白日里奴家魂体有所变化,难耐之下便四下魂游了一番……不曾想却意外引来了它们。……让郎君受惊了。”
李礼这才注意到,每只鬼魂心口都连著根细细的黑髮,另一端消失在夜色中。他顺著方向看去,发现源头正是槐树下那个酒罈。
“它们想见你。”程清婉的声音带著歉意与几分无奈,“我拦不住。”
最前排的老鬼突然跪下,其他鬼魂也跟著伏倒在地。它们没有开口,但李礼分明“听“到无数声音在脑海中响起:
“上仙救命……”
“为我等申冤……”
“那灵物吃人……”
信息如潮水般涌入,李礼太阳穴突突直跳。
“等等,一个个说!”他揉著太阳穴喊道,“什么冤屈?如何吃人?”
鬼群一阵骚动,最后是个穿长衫的书生模样的鬼魂飘上前。
它胸口有个碗口大的血洞,边缘处还残留著烧焦的痕跡。
“上仙,在下青柳镇塾师,姓方。”书生鬼拱手作揖,声音直接在李礼脑海中响起,“三个月前,我被苟胥吏邀去品鑑『灵茶』,说是具有强身健体、清心明神之功效。饮后归家,初期確有奇效,岂料未出一月,便觉五臟如焚,七窍流血而亡。”
又一个农妇打扮的女鬼挤上前:“俺家那口子给里正家挖地窖,看见他们往地下运活人!第二天他就『失足』掉村头河中淹死了……天可怜见,当家的打渔为生三十多年,那村头小河深不过三四尺……”
鬼魂们你一言我一语,李礼渐渐拼凑出真相。
不出意外,那灵物便是赤纹幽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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