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熟练度增长

他一眼锁定场中那个拿菜刀正在牛身上比划的小子，上下打量几眼：“我估这头牛能杀出七百七十二斤净牛肉，你能杀出多少？”

木架子上的牛毛重一千多斤，出肉率大概在百分之六十到七十之间，收购也是按这个价钱来的，出肉少了肯定会亏。

江澈听了他的问话，抬眼看来，却没有回答，而是看向郑大强。

郑大强示意他稍安勿躁，恭敬上前解释：“刘师傅，这人是我找来的，你別看他年纪小，技艺却是精湛！”

刘半眼看他拍著胸脯保证，点点头道：“达者为先的道理我是懂的，我不是质疑他的年纪，而是质疑他的技艺。”

“但，既然你这个院子里技艺最精湛的人都这么说了，我自然是没意见的。”

他在人前这么说，意为推责，若真是杀出的肉比他估的少，现在责任就全在郑屠夫身上了。

郑大强听罢鬆口气，又转向江澈，拍著他的肩膀安慰道：“江小哥儘管放手施为，肉杀少了也没你半点责任！”

他倒是个会做人的，怕江澈有压力，发挥不出本事，这才说出宽慰的话。

当然，他也没撒谎，他好歹也是顺来铺的大师傅，不会因为少杀出几斤牛肉就受责罚。

话已至此，江澈也不能不表態，他冲刘半眼一拱手道：“刘师傅放心，小子不敢保证多杀出肉，但绝对不会少杀一斤！”

十年练就的刀功，他若是连这点儿自信都没有，回家奶孩子去吧！

“那就好。”刘半眼也不知信不信，但郑大强无疑吃了一颗定心丸，哈哈一笑：“有江小哥这句话俺就放心了！”

看来他也承受了一些压力，若是江澈技艺不精，他难以服眾，这个大师傅之位，难免受人质疑。

得到郑屠户的確定，江澈迴转身体，一下子摈弃周围的吵杂，拿著自己杀猪刀，开始先剥牛皮。

“去把所有人都叫过来！都安静！好好看！好好学！”

郑屠户低声吩咐周围学徒一句，便专心看杀牛。

他是见过江小哥手艺的，自愧不如，这才將他找来。

多杀出肉倒是其次，更多的是让这些师傅学徒见识、学习杀牛的场面，毕竟，杀牛的机会不多。

至於能从中学出多少，那就看个人本事了。

江澈没有注意周围已经围满了人，他的菜刀时而轻、时而重。时而慢、时而快。

一整张牛皮，就在不知不觉间被剥了下来。

牛皮很薄，几乎不带一丝肉和牛油，这意味著，没有浪费多余的牛肉。

江澈擦了把汗，用手抹去刀上沾著的牛油，接著给牛开膛破肚。

周围无论是学徒还是师傅，全都看得目不转睛，生怕错过一个细节。

江澈虽说杀过几头牛，但也不敢托大，故而杀得很慢。

他的菜刀顺著牛的肌肉纹理，几乎不用费力就能轻鬆的將牛肉分离。

大块大块红白相间的牛肉不断被杀出来，旁边的学徒拿著木桶木盆之类的，一一接过。

有人递上一盆水，江澈涮过菜刀，继续解牛。

最困难的部分毫无疑问是牛的脊柱，那里犄角旮旯实在太多了，一不小心就会落下好多牛肉。

落下的牛肉虽然可以用小刀慢慢刮出来，但碎肉的价格不如整块牛肉，排骨在古代就更不值钱了。

江澈的菜刀必须保证將脊柱里的肉剃出来，又得保证肉的完整性。

忙碌好久，一整头牛才杀完，牛骨也剁的整整齐齐，摆放一旁。

“哇！真的跟狗啃过似的！”

有学徒惊嘆，顿时换来师傅的一巴掌：“怎么说话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