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因此,周家与陆家其实没什么矛盾。

其次,他周尚虽然比陆骏大不少,但两者都是各自家族中青一代的代表性人物,还都是嫡系。因此周尚就算不是太能喝酒,面对陆家嫡子,也不得不奉陪。

而有趣的是,见他这么给面子,陆骏还以为自己做对了,一下两眼放光,端著酒杯就是框框的敬。

一个啥也不懂的愣头青,一个不愿得罪人的老狐狸。

於是乎没一会儿,两人就都喝麻了,在里屋搂著肩膀作起诗,旁人在旁边起鬨,气氛越来越热闹。

与此同时,院落的大槐树下。

甘寧、曹操、许褚与荀彧围坐打麻將,牌声清脆,笑语喧天。

这麻將,是谢渊前些日子捣鼓出来的,几人一上手便玩上了癮,连酒都顾不得饮。

不过有趣的是,正所谓牌品见人品。

曹操贏了便笑嘻嘻,拍案高呼:“在这牌桌之上,尔等犹如插標卖首!”可一旦输了,立刻蔫头耷脑,默不作声,只那双眼睛滴溜溜左右乱转,摸张牌都要在指间勒半天,仿佛能勒出个翻盘来。

甘寧和许褚也挺有趣。

甘寧性格桀驁豪放,总想胡个大的,摸到好牌就两眼放精光,嘴角压不住笑。许褚则是个铁头娃,他打牌从不看別人脸色,只盯著自己手里的牌,一张一张码得整整齐齐,像列阵的士卒。

至於荀彧。

下午颁布詔书的时候他没来。

没办法,荀家是纯清流士族,纯到什么程度,就荀家在士林这么大的名气,如今朝堂之上却一个高官都没有。

荀氏八龙名动天下,八龙之上还有神君荀淑!

潁川荀氏,可只是说说而已?

宦官集团对荀家是极其忌惮,压根不给荀氏子弟出仕的机会。

也是因此,不仅是下午颁布詔书的时候荀彧没来,军功之上,他也主动要求抹去了痕跡,唯恐一纸署名牵连谢渊,招致阉党构陷。

不过明日一早,曹操、甘寧、许褚,连同荀彧本人都將离开居巢,各归其地。

因此,今夜他特来赴这场饯別晚宴。

有趣的是,他打麻將时虽话不多,坐姿斯文,神情清冷,可出牌却全然不似平日那般四平八稳,反倒常常兵行险著,冷不丁甩出一张绝张——“胡了”,惊得满桌譁然。

许褚闷声推倒牌墙,曹操皱眉不语,甘寧抓耳挠腮,连拍大腿,终是气呼呼地一甩手:“这牌没法打了!”旁边观战的周泰蒋钦对视一眼,笑著起身接替上桌。

院內气氛热闹无比,厨房里锅勺叮噹,僕役端著热腾腾的鹿脯、蒸鱼穿梭如织,廊下歌姬轻拨琴弦,曲未起,酒已醉。

至於乔雨瓷和李寒烟。

李寒烟私下很闹腾,但不喜欢与不熟的人打交道,老早就扛了根鱼竿跑去巢湖边夜钓,乔雨瓷则是在廊下热情的招呼著这次过来的各家女眷与孩童。

整个谢府灯火通明,人声鼎沸,笑语、酒香、牌响、脚步声混作一团,直衝夜空。

今夜,既是庆詔之喜,亦是饯別之宴。

英雄未散,欢意正浓。

而在离麻將桌不过数步的石桌上,铺著一张羊皮地图。

谢渊指尖正缓缓划过寻阳与皖城之间的山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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