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这货,太正了!
乔雨瓷提裙快步而出,远远便扬声唤道:“阿渊回来...祖父~~”
声音清亮,笑意盈盈。
可一见到爷爷,她立刻敛了眉眼,变得端庄温婉,落落大方,儼然是乔氏教养出的大家闺秀,全然不见昨夜与他谢渊还有李寒烟在湖边钓鱼时那副挽袖赤足,笑闹爭竿的活泼模样。
挺有趣。
谢渊见状也是在乔老太公身后挤了挤眉头,见状,乔雨瓷小脸更红了。
而有趣的是,本来见自己孙女在院里跑来跑去,乔老太公还担心失了礼,但见谢渊似乎一点不在意,反而表现的很亲密,他嘴角的姨母笑也是更多了。
没的说,爷女两也就几天不见,倒也没寒暄太多。
至於乔江乔流...
乔雨瓷本就对他们无甚好感,只微微襝衽一礼,便再未多言。
不多时,隨著周泰將乔家马车上的盐晶罐子与一个黑漆木箱搬入府中,谢渊也是侧头看向蒋钦,“带我这两位叔父去偏厅歇息片刻。我与祖父要敘敘旧。”
“是!”
蒋钦拱手,转头看向江流二乔,“二位府君,请隨我来。”
此前被嚇到的乔江乔流浑然不觉,还真以为谢渊只是要与父亲敘敘家常,一边走还一边拍著马屁:“这院子气派!廊柱用的可是楠木?”“瞧这影壁,怕是出自洛阳匠人之手吧?”——絮絮叨叨,满口浮夸,生怕得罪谢渊。
见到这一幕,乔老太公眼中的失望更多。
若真是敘旧,何须屏退左右?
更何况,院外这密集的兵卒脚步声,自己这两个儿子竟然没听到?!
“看来真的是我太溺爱他们了。”
“渊儿此番如此重视,这事必然牵扯重大...”
“罢了,等此番事了便將他们两送出去游学吧,否则留在庐江,恐生事端。”
虽然因为年纪渐长,性格再没有年轻时那么火爆,对待家人要更加宽容,但乔老太公年轻时,毕竟是被誉为乔家的中兴之主,手段能力自然都是一等一。
若真是敘旧,何须屏退左右?
他面色沉静如水,只微微頷首,便隨谢渊穿堂过院。不多时,来到后院一间不起眼的厢房外。
“开始吧。”
谢渊示意周泰,后者点点头,连忙將左右夹著的盐晶罐子与漆黑木箱放下,隨即取出盐晶,置於石臼中,用力捣碎。
“他这是要做什么?”乔老太公眉心微蹙。
正疑惑间,谢渊已引他与乔雨瓷来到院中槐树下的石桌旁。桌上静静搁著两只小漆盒,他取过递去:“祖父,可认得这两物是什么?”
“恩?”
乔老太公打开一看,只见两个盒子里都装著白色粉末。
“这是...”
乔老太公皱眉,活了七十来岁,他那不知道这两个盒子里的是盐?但...
“渊儿带我看盐?”
不解,於是乎乔老太公伸手捻起了一些,嗅了嗅,又放进嘴里舔了舔。
第一个盒子里盐,白中带著浅褐色,甚至是浅褐色为主导,潮润结块,手捻有沙砾感,微带土腥苦味。
他非常確认,这就是他很多年没吃过的粗盐了。
“难道这个盒子里的不同?”
乔老太爷强忍著不解,又捻起第二个盒子,这里面的盐呈现米白色,要比第一个白得多,但颗粒比较大,且粗细不均匀,入口微苦回涩。
“???”
“这不就是粗盐与精盐么?”
乔老太公抬眼,满腹疑云,“阿渊,你带我看这个作甚?”
话音未落,谢渊却从怀中缓缓取出第三只小盒,黑漆为底,银线勾边,比前两只更小,却更显郑重。
“祖父莫急,”他轻声道,“看看这个再说。”
乔老太公皱眉接过,掀开盒盖,剎那间,他瞳孔骤缩!
盒中粉末雪白莹亮,如初雪覆霜,粒粒匀称,在日光下竟泛出微晶冷光。
无潮、无杂、无味——只有一种近乎“空”的纯净。
他呼吸一滯,心头猛地一震。
此盐之净,竟让他想起当年在汝南听太学博士所言:
“大秦有琉璃,出自火中,澄澈如冰,日光透之,可燃纸...此乃天工,非人力可为。”
当时只道是夸饰之辞,今日方知,世间真有“无瑕之物”!
“祖父,尝尝。”
谢渊声音很轻,却像敲在心上。
乔老太公喉结微动,伸出小指,蘸起一撮,缓缓送至舌尖。
——入口即化,纯咸无杂,无苦、无涩、无渣,只有一股清冽直透肺腑。
他猛地站起,呼吸瞬间变得粗重!
“这东西,太正了!”
舌头咸的发麻,他却浑然不觉,只是双手撑住石桌,指节发白,眼中精光爆闪,死死盯著谢渊,却字字如铁。
“阿渊,这批货,你从哪搞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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