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先一骑黑衣白马,缓轡徐行,马上的少年郎身姿挺拔,眉目清朗,正是谢渊!

他身旁七八骑並肩而行,个个神采飞扬——甘寧一手敲铜锣,一手朝路边孩童拋铜钱,笑声震天;周瑜骑在小马上,一边躲甘寧乱甩的红绸,一边冲蒋钦挤眼。

曹操与荀彧並轡而行,一个高谈阔论,一个无奈摇头,却都笑意盈盈。

许褚肩上扛著“谢”字大旗,周泰则拎著一面小鼓边走边敲。再往后,一群侍卫吹嗩吶、打鐋锣、摇彩旗,闹哄哄地簇拥著队伍缓缓而来,气氛搞得像迎亲一般!

这场面,直接给含月看懵了。

不止她,整条街的人都懵了。

连马车里的乔雨瓷也怔在原地,指尖还按在帐本上,忘了合上。

直到谢渊骑马来到车前,她才猛地回神,却见少年正挠了挠鼻尖,一脸无奈地回头瞪了甘寧、曹操他们一眼——

结果这帮人不但没收敛,锣鼓反而敲得更响,甘寧还故意高喊:“新姑爷接人啦——!”

谢渊彻底无语,笑著摇摇头。

他也听说了近日传闻,怕乔家被閒话压得下不来台,因此今天也是叫上哥几个一起过来帮忙撑撑场子,结果没想到他们搞得这一出,愣是像迎亲大典一样....

谢渊也有些蚌埠,不过当看到乔雨瓷那张清秀的小脸,这些日子灯下读她遣人悄悄送来的书信——字字端谨,句句关切,连军粮损耗都细细標註——那些深夜里的暖意,此刻全涌了上来。

他的眼神变得温柔收敛,翻身下马。

“一路奔波,辛苦了。”

乔雨瓷猛地回神,可一抬眼,就撞见谢渊身后的甘寧冲她挤眉弄眼,周瑜捂著嘴肩膀直抖,连一向稳重的荀彧都別过脸去偷笑。

她心头一慌,脸颊“腾”地烧起来,连耳尖都红透了,慌乱中脱口而出:“不不不,是我...是我走错路了!”

“咳...你其实没走错。”

谢渊笑著无奈耸耸肩,本来今天是要在这里接对方,奈何昨夜这黄府后院的井里挖出十余具女尸。实在不吉利,所以他才搬去了旁边的一处府邸。

不过这些事,没必要现在说出来搅合气氛。

正想伸手扶她下车,乔雨瓷却因羞怯往后缩了缩,绣鞋一滑,差点从车沿跌下来。

“小心。”

谢渊眼疾手快,一手托住她腰背,一手稳住她手臂。肌肤隔著薄薄夏衫相触,乔雨瓷整个人僵住,心跳如鼓,连呼吸都忘了。

还没反应过来,身子已被谢渊轻轻一托,稳稳送上了马背。

她坐在高高的马鞍上,手足无措,连裙裾都忘了拢。只觉四面八方的目光如针扎来——特別那些酒楼窗后、街边摊前的熟面孔。

有人掩嘴低语,有人挑眉轻笑,更有几个昔日闺中密友,眼神里分明写著:“乔家玉女,怎的也学人当街共骑?”

作为乔家这一代的长女。

从小到大,父亲教她“行止有度,笑不露齿”,母亲叮嘱她“闺门如镜,不可轻染尘埃”。可今日,她竟坐在男子身前,被他气息环绕,被满城人看在眼里...

她心头一紧,指尖冰凉。

若换作旁人,她寧死也不会如此失仪。

可谢渊...是那个在信里一句“粮秣已核,勿忧”便让她安心整夜的人,是那个前几夜还在灯下回她“城已安,卿可眠”的人,更是...与她有婚约在身、名正言顺的谢家郎君。

“要不要这么紧张啊?”

谢渊低笑,声音带著促狭,“平时在信里,你可不是这个样子。”

“我...”

她刚想辩解,耳畔却掠过他温热的呼吸,身子不由一颤。可就在这羞窘欲死的当口,心底却悄然浮起一丝异样——刺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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