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攻心为上

李寒烟下命令时，谢渊一边与蒋钦虚招往来，一边也在仔细倾听分析学习。

听到“斩李飞熊”四字，他却好似想到什么眉头微挑，一戟盪开蒋钦，顺手拦住身旁的一位锦帆贼。

“你们这次前来，可有大船？”

“有的有的！就在那杨柳岸旁，老大说这时候大船进来太打眼，他捨不得船体受损。”

“好！”谢渊眼中精光一闪，“去告诉你们二当家赶紧派几人去那大船，一旦李飞熊被袭，不管死没死，你们都立刻把大船开出芦盪！不要靠过来，就敲军鼓，打官旗，喊『太守军至』！”

“这...”那小嘍囉脸色发白，“假传官令小的倒是做过...但打著太守名號可是真会引来太守关注啊！”

谢渊冷冷盯著他：“万事有我扛著！你们老大可是下过指示，现在我说了算。”

锦帆贼眾，或为亡命之徒被甘寧所救，或直接就是甘家部曲，都对甘寧忠心不二。

此人正是其一。

想起甘寧临行暗號要听谢渊命令，他咬牙抱拳：“是！”

“很好，你叫什么名字？！”

“小人张狗剩！”

“我记得你了，回头少不了你好处，快去！”

“是！”

原本还犹豫恐惧，一听此言，这小嘍囉张狗剩一下就如打了鸡血一般，转身便蹽开腿，箭一般射向船队后梢去找锦帆贼老二。

將两人交接尽收眼底，又袭上来的蒋钦也是满脸钦佩。

“愿意拉我与幼平一把，是为重义；能借那女壮士斩首之策，顺势布下官军假象，动摇贼心，是为善谋；敢兵行险招，假传官令，是为有胆；况且，他还能细致入微，察觉並拿捏那张狗剩的心態...”

“这谢公子果真如传闻中一般，乃我庐江大才！如今时局动盪，贼寇四起，听闻乔周二家又对他青眼有加...若是我与幼平能攀附上他这未起之高枝，將来说不得也能立下一番功业！”

蒋钦虚晃一刀，戟风擦肩而过，內心激动。

他看不出汉室王朝已经走到末路，更不可能想到未来群雄割据一方。可对於寻常家庭出身的武夫而言，这种贼寇四起的时代，也正是建功立业，实现阶级跨越的绝佳机会。

只不过还是那个道理。

寻常人家想要崛起，自身能力很重要，跟的老大对不对更重要。

蒋钦已经动了投奔的心思。

谢渊此时倒是没太注意他的想法，而是说道：“之前周泰与我说这贼寇的寨子距离此处不远，现在又有我甘兄帮忙，救母一事必定万无一失。

等会儿那李飞熊一旦遇袭，你便与我一起杀入贼阵，拿些贼首头颅，我需军功去县里搏个假官，你等斩了贼首也好开脱罪名。”

“多谢谢公子！大恩大德，蒋钦没齿不忘！”

万万没想到谢渊竟然愿意把斩贼首的功劳让与自己和周泰一份，蒋钦双目圆瞪，眼神中满是震惊与感激。

谢渊摆摆手笑道：“要谢就谢这青芦七梟吧。”

“公子这话是何意？”

“七梟七梟，起码有七个头目吧，倒是省的分战功了。”

蒋钦一征，过了半晌这才仰天长笑，“哈哈哈，公子豪迈，这青芦七梟在公子眼中不过土鸡瓦狗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