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侧,一名年轻弟子猛地睁开眼,瞳孔中精光一闪,对《影流》身法的某些关窍豁然开朗,身法速度怕是能提升三成不止!
类似的突破虽不普遍,但零星发生在数名弟子身上。更多弟子则是面露欣喜,显然困扰许久的修炼难题得以解开。凌清玄以自身道化为代价,洒下的这场“道韵之雨”,效果开始真正显现。
竹观鱼默默感受著自身变化。《冰肌玉骨诀》在血参残存药力与三日感悟的双重推动下,已然臻至某个临界点,圆满之境,触手可及。他甚至不需要动用那仅剩的属性点,只需一个契机,便能水到渠成。
他体內那融合后的“冰玉劲力”愈发凝练沉静,运转间圆融无碍,四肢百骸都充盈著一种冰冷却磅礴的力量感。肉身强度、力量、恢復力,相较於三日前,有了质的飞跃。肌肤莹润之下,骨骼隱透玉色,真正有了几分“冰肌玉骨,寒玉天成”的韵味。
就在他细细体悟自身变化时,一道素白身影悄无声息地来到他身侧。
“竹师弟。”
竹观鱼抬眼,是李芸。她脸色依旧有些苍白,眼神却比以往更加清亮,甚至带著一丝此前未有的复杂情绪,那里面有不加掩饰的探究,也有几分放下矜持的决然。
“李师姐。”竹观鱼脸上习惯性地浮起温和笑容,微微頷首。他气息收敛得极好,但那种由內而外的蜕变,那种经歷过神意洗礼和功法濒临圆满后的沉凝气度,却难以完全掩盖。
李芸的目光在他身上停留了一瞬,直接开门见山:“师祖讲道,內容浩瀚驳杂,我资质有限,未能领会万一。但关於《仙鹤流》『神意合一,身如鹤舞』的部分,以及劲力运转需『如云如雾,似虚还实』的论述,我记下了。”
她顿了顿,看著竹观鱼的眼睛,语气平静却带著一丝不易察觉的请求:“我知师弟得师祖亲传,眼界已非我能及。不知……可否与师弟互相印证一番?或许能有所得。”
竹观鱼心中微动。
李芸何等心高气傲,如今竟主动放下身段前来请教,可见凌清玄讲道对她衝击之大,也显露出她追求武道之心的纯粹。
他脸上笑容不变,语气诚恳:“师姐过谦了,师祖之道,浩瀚如海,弟子亦只拾得片瓦。师姐於《仙鹤流》造诣深厚,能得师姐指点,是观鱼的荣幸。互相印证,正当如此。”
他没有丝毫倨傲,反而將姿態放得更低。
李芸闻言,紧绷的神色稍稍缓和,点了点头:“如此,便说定了。”她似乎还想说什么,但看了看周围陆续散去的弟子,以及高台上玄璣道人投来的目光,便不再多言,转身离去。
竹观鱼看著她离去,目光微闪。
李芸记下的《仙鹤流》精义,对他而言亦有参考价值,不同流派的“神意”运用方式,或许能给他带来启发。
弟子们开始有序散去,许多人脸上带著或悲或喜,或若有所思的神情。归真门经歷此番巨变,氛围明显不同往日,少了几分超然物外的閒適,多了几分沉甸甸的压力与紧迫感。
竹观鱼正欲返回自己的小院,巩固《冰肌玉骨诀》的进境,一名传讯弟子却匆匆而来。
“竹师兄,玄璣师叔请您去一趟归真堂。”
竹观鱼眉梢微挑,点头道:“有劳师弟,我即刻便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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