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金会的事,不必掛心,跳樑小丑,翻不起大浪,至於比武……”他看了一眼竹观鱼,“放手施为便是。”
说完,他不再多言,身形如同来时一般,无声无息地淡化,仿佛融入了空气,消失在房间內。
来无影,去无踪。
直到他离去好几息,房间內那种无形的压迫感才缓缓消散。
玄璣道人长长舒了口气,看向竹观鱼的眼神复杂难明。
赵玉书则眨著大眼睛,小声问:“观鱼哥哥,师祖说你……和玉书一样?”
竹观鱼没有回答,他缓缓抬起自己的右手,凝视著掌心。
凌清玄的话,如同惊雷在他脑海中炸响。
冰肌玉骨的韵味?
是因为属性面板强行提升,导致了劲力的异变,影响到体质了吗?
“师叔,”他转向玄璣,“师祖他……”
玄璣摇了摇头,示意他不必多问:“师伯行事,非我等所能揣度,他既说你不错,那你便是不错,他让你放手施为,你便放手施为。”
他顿了顿,补充道:“不过,『冰肌玉骨』乃我门至高奥秘,你既有此机缘,更需谨守本心,勤加修炼,莫要辜负了这份天赋。”
竹观鱼低头称是。
心中的迷雾並未散去,反而更浓。
基金会,走入歧路的崑崙派,神秘莫测的师祖凌清玄,以及自身劲力的异变……他仿佛置身於一张巨大而隱秘的网中。
但此刻,这些纷杂的念头都被他强行压下。
他需要力量。
更直接,更强大的力量。
看望过清风,安抚了赵玉书,竹观鱼以需要调息备战为由,回到了自己那间狭小的客舍。
关上门,隔绝外界。
他盘膝坐於榻上,却没有立刻入定。
脑海中反覆回放与唐紫烟交手的每一个细节,尤其是最后突破其防御,指尖触及她肩头衣袖,寒气侵入的那一瞬间。
那种触感……冰冷,坚硬,仿佛触碰的不是血肉之躯,而是某种……玉石?
凌清玄说他劲力中蕴含一丝“冰肌玉骨”的韵味……
冰肌玉骨……玉……
竹观鱼缓缓抬起双手,体內《凝冰劲》开始按照路径运转,但他刻意引导,將劲力不再均匀散布,而是尝试著,极其小心地,向著双手十指的末梢经络匯聚、压缩。
起初,劲力流转滯涩,如同顽石堵塞。
他不管不顾,心神完全沉入对內视的感知。
脑海中浮现出寒潭深处,那块封存著酷似赵玉书少女的巨大玄冰……玄冰的质感,那股万古不化的极致寒意……
想起触碰玄冰时,属性面板的疯狂跳动,以及那股精纯庞大的寒流……
他的劲力,在模仿,在追溯那种感觉。
压缩,再压缩。
凝练,再凝练。
指尖开始传来刺痛,是经络不堪重负的徵兆。
皮肤表面,泛起不正常的青白色。
但他没有停止。
精神力高度集中,仿佛有一柄无形的刻刀,在雕琢著流淌的劲力,去芜存菁,留下最核心的冰寒与……坚凝。
不知过了多久。
仿佛水滴石穿,又仿佛量变引起质变。
“嗡——”
一声极其轻微的、只有他自己能感知到的震鸣,自双手经脉中传出。
刺痛感骤然消失。
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冰冷的、如臂指使的流畅感。
他低头看去。
双手的皮肤,依旧如常。
但在他感知中,十指指尖覆盖著一层极其淡薄、近乎无形的冰玉光泽。
指尖周围的空气,因为极致的低温而微微扭曲。
他心念一动。
右手食指轻轻点向榻边坚硬的木製床沿。
没有用力。
只是轻轻触碰。
“嗤。”
一声微不可察的轻响。
手指如同戳入鬆软的泥土,无声无息地没入木质床沿半寸深。
留下一个边缘光滑、带著细微冰晶的指洞。
竹观鱼收回手指,看著那完美的圆形孔洞,眼中爆发出惊人的神采。
成了!
这不是《凝冰劲》记载的任何招式,而是他基於自身极高纯度的劲力,模仿“冰肌玉骨”的韵味,结合实战需求,自行领悟出的运劲法门!
它將凝冰劲的寒气高度浓缩於一点,赋予接触点瞬间的、极致的低温与坚硬度,兼具贯穿与冻结之效。
他摊开手掌,心念再动。
那层无形的冰玉光泽迅速蔓延,覆盖了整个手掌正面,包括指节、掌缘。
手掌的顏色变得有些朦朧,仿佛覆盖了一层极薄的玄冰,散发出森森寒气。
玄玉手。
他心中自然而然地浮现出这个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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