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院门口,两名武当派负责巡守的弟子认得他们,默默让开道路。
院內药气瀰漫,混杂著淡淡的血腥味。
厢房里,清风躺在榻上,面色苍白,胸口缠著厚厚的绷带,气息微弱但已平稳。
玄璣道人坐在榻边矮凳上,正缓缓將自身精纯平和的真气渡入清风体內,助其化解残留的寒玉劲,温养受损的经脉。
竹观鱼和赵玉书放轻脚步走近,静立一旁等待。
约莫一炷香后,玄璣缓缓收功,额角见汗。
他示意候在一旁的弟子给清风餵下温水和丸药,这才转过身。
“师叔,清风师兄他……”赵玉书急切地问。
“性命无碍。”玄璣的声音带著一丝疲惫,但依旧稳定,“段天一的寒玉劲阴毒霸道,侵入肺脉,伤了根基。”
“需静养数月,武功……能否恢復如初,要看他的造化。”
赵玉书眼圈一红,强忍著没掉下泪来。
竹观鱼躬身行礼。
玄璣摆了摆手,打断了他:“段天一最后那一下,已非比武切磋之心,是存了杀意。”
他眼神锐利地看向竹观鱼,“你方才那一场,我看了,唐门的丫头,不好对付,你消耗不小,下一场对手更强,需得小心。”
“是。”竹观鱼应道,顺势开口,“师叔,弟子与唐紫烟交手时,她曾以传音提及……『派屈克基金会』似乎盯上了我们,並说……崑崙派的人,一个都不可信。”
他將唐紫烟的原话复述。
玄璣闻言,眉头微不可察地蹙起,沉吟片刻。
“派屈克基金会……”他缓缓重复这个名字,眼神望向窗外沉鬱的天空。
“师祖……凌师伯早年云游时,曾与这个组织打过交道。据他提及,那是一个势力盘根错节、触手遍及全球的隱秘组织,明面上以资助考古、文化研究为幌子。”
“暗地里,系统性地搜刮世界各地的奇物、秘传,尤其是……与古老力量相关的遗珍和修行法门。”
他顿了顿,语气凝重:“他们行事不择手段,渗透极深。”
“之前说的幽冥道就是其在远东的一枚棋子,一条明面上的『鬣狗』。”
“他们搜刮这些,意欲何为?”竹观鱼问。
“不知。”玄璣摇头,“师祖当年亦只是偶然窥其冰山一角,言其图谋甚大,非止財富权力那么简单。”
房间內一时沉默。
清风的呼吸声微弱而清晰,窗外隱约传来远处擂台的喧譁,更衬得此间气氛压抑。
“至於崑崙派……”玄璣继续道,声音压得更低,“近几十年来,其门人行事確实愈发偏激古怪,功法路数也与传统道家武学渐行渐远。”
“段天一那失控的状態,以及其寒玉劲中那股……僵冷死寂之意,绝非正道。唐紫烟虽诡诈,此言恐怕非虚。”
他看向竹观鱼:“你身负《凝冰劲》,又在此次大会上显露锋芒,被基金会盯上不足为奇,日后行事,需倍加谨慎。”
就在这时,一个温和清朗,却带著某种奇异穿透力的声音,毫无徵兆地在房间內响起,仿佛直接源自每个人的心底:
“哦?在聊什么,如此严肃?”
声音响起的瞬间,竹观鱼浑身寒毛倒竖!
他甚至没察觉到任何气息接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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