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观鱼沉默片刻,忽然问:“赵老爷子知道吗?”
赵宏武怔住了,良久才缓缓摇头:“父亲...把码头的事全权交给我处理,但他应该已经猜到了大哥的一些心思。”
他嘆了口气:“父亲老了,很多事情力不从心,他知道大哥变了,但始终抱著一丝希望。”
“如果真是大少爷所为,老爷子会怎么做?”竹观鱼问到了关键。
赵宏武苦笑:“这就是最可怕的地方,即使证据確凿,父亲很可能也会压下这件事,我说过的父亲其实最喜欢大哥了,赵家的继承人也確实是他更合適,即使他一点武功都不会。”
又是一碗酒下肚,赵宏武的眼神开始迷离:“观鱼,你知道吗?我本来不想爭的,要不是这个乱世,我寧愿做个逍遥公子,吃喝玩乐,何必整天打打杀杀?”
他的声音低下来,几乎是在自言自语:“但现在不行了,只有我才能保住赵家,只有我...大哥已经走得太远,他那些所谓的新思想,最终只会把赵家带入万劫不復的境地。”
竹观鱼静静地看著他,忽然说:“你的拳劲散了。”
赵宏武一愣:“什么?”
“这些日子,你练拳太急,劲力都散了。”竹观鱼站起身,“来,过两招。”
不等赵宏武回答,竹观鱼已经出手。
没有预警,一记简单的直拳直取面门。
赵宏武本能地格挡,整个人被带得踉蹌几步。
“再来。”竹观鱼的攻势如潮水般涌来。
赵宏武被迫应战,酒意顿时醒了大半。
两人在狭小的屋內过招,拳风呼啸,震得油灯忽明忽暗。
“停。”竹观鱼突然收手,“再打下去你是不是要把我拆掉啊,强的和怪物一样。”
赵宏武哈哈大笑:“我可是连劲力都没施展起来。”
“全身上下,硬的和铁一样。”竹观鱼重新坐下斟酒,“也不知道你是怎么练出来的,而且你的猿王劲可是连子弹都不怕,何必迷茫,遇事了,大不了,一拳打过去就是。”
赵宏武缓缓坐下:“受教了。”
两人继续喝酒,但气氛已经不同。
赵宏武的焦躁似乎平息了一些,眼神重新变得清明。
“谢谢你,观鱼。”他突然说。
竹观鱼举碗示意,一饮而尽。
夜深时,赵宏武告辞离去。
竹观鱼送他到门口,看著他略显踉蹌却依然挺拔的背影消失在巷口黑暗之中。
关上门,竹观鱼没有回屋,而是站在院中,仰望夜空。
雨后的天空清澈,繁星点点。
他闭上眼睛,感受著体內澎湃的气血。
与杀手的一战,加上这些时日的苦修(在码头好吃好喝的),那股积蓄已久的力量(属性点-4点)终於达到了临界点。
是时候了。
他来到院子角落的练功房,点燃一支线香。
香菸裊裊升起。
竹观鱼脱去上衣,露出精悍的身躯。
月光从窗户缝隙漏入,照在他身上,仿佛镀上一层银边。
他摆开锻骨拳的起手式,呼吸逐渐变得悠长而有韵律。
第一式,骨鸣如雷,他的体內传出细微的爆裂声,如同竹节在火中燃烧。
第二式,筋颤如弦,肌肉纤维以肉眼难以察觉的频率振动著,將力量传导至四肢百骸。
第三式,血涌如潮,血液流动加速,皮肤泛起淡淡的红晕,蒸汽从毛孔中渗出。
......
第七式,意守丹田,所有的力量和意识都凝聚在下腹的一点。
然后是第八式——气贯长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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