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分钟后,瓦伦西亚营地的医务车上。
眾所周知,这世上最难治的病,叫“外婆觉得你冷”。
“我没事,真的。”
任尔哭笑不得地朝身旁两位医师、三位医师学徒、紧握他左手的巴克、双臂环抱来回踱步的莱拉,以及帐篷外围观的半个营地的流浪者,第18次重复这句话。
但显然没什么用。
在一片寂静中,老医师终於剥下了任尔断臂上的最后一块乾涸的泥壳。
隨后,老人脸上凝重的表情迅速褪去,转而露出一抹……
哭笑不得。
巴克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怎么样?!很严重吗?是不是……”
老医师沉默片刻,表情复杂地开口:
“左臂有中度酸蚀伤和灼伤,清创处理后问题不大。至於內臟、肌肉和骨骼……”
他顿了顿。
“……受到衝击和高温影响,存在一些挫伤和骨裂跡象,但结构基本完整。”
巴克与莱拉对视一眼,都有些发愣。
老医师翻了个白眼:“皮外伤和中度骨裂,外加一点脑震盪。”
巴克訥訥地问:“这……治得好吗?”
老医师用看白痴的眼神看他:“废话,最多留点疤。”
车厢內陷入一片诡异的死寂。
那些端著血浆、压箱底药物、满脸悲壮的队员们,脸上的表情精彩纷呈。
“所以……”
莱拉的声音从牙缝里挤出来。
“你刚才说『没什么大问题』……是真的?”
任尔扯了扯嘴角:
“呃……千真万確。主要就是体力透支了,还有这个壳子硌的难受……”
他看著表情比塔塔洛克还恐怖的莱拉,越说越小声。
几秒后。
“任尔!!!你他妈个混蛋!!!”
咆哮声响彻了整个营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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掛著锌、浑身绷带的任尔,被抬到了营地中央的篝火旁。
空气有些安静。
所有人都注视著跳动的火焰,仿佛还没从刚才情绪的大起大落中回过神来。
寂静持续了很久,直到不知是谁“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於是,低笑声在人群中迅速蔓延,最终演变成一场如释重负的狂欢。
“什么塔塔洛克,不过如此!”
“活下来了!我们他妈活下来了!”
“任尔牛逼!”
鬨笑、狂吼、口哨声不绝於耳。人们互相捶打著肩膀,用力拥抱,將帽子拋向被篝火映红的夜空。
这种狂欢很快被一种声音所同化。
“英雄!任尔!英雄!”
“干掉塔塔洛克的人!死拒者!火河峡的新传说!”
“疯子!天才!瓦伦西亚的守护神!”
已经得知事情经过的人群,如潮水般涌向那个右臂还掛著输液袋的年轻身影。
任尔被这突如其来的热情搞得有些手足无措,只能勉强笑著,表情略显无奈。
这时,营地入口传来一阵喧譁。
“让开!都让开!给英雄的礼物到了!”
几名浑身沾满绿色虫血、满面红光的防卫队员小跑进营地。
他们身后跟著一辆重型履带搬运车,车斗里载著某个被防水布覆盖的庞大物体。
搬运车缓缓停稳,领队的防卫队员深吸一口气,猛地抓住绳索向下一扯!
哗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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