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仅是刘天和,李如圭和张瓚的事在嘉靖十七年时也算是密辛,小小的周怡为何总是知道?
夏言意味深长看了周怡一眼,
“你找我到底要说何事?”
小火者仍在蹭著污点,可那小血点子,早被蹭乾净了,周怡心惊的看了小火者一眼,如实道,
“大人,下官找您,是为了户部的事。”
“呵,你管得倒挺宽,说吧,户部什么事?”
周怡急道:“户部本只有存银六十万,竟被兵部全要走了!眼下又有各处用钱的地方,陛下还要修建道宫,下官人微言轻,连上了几道奏疏全没溅起水。才想著来找大人,请大人为国为民,万不可再让户部为大兴土木批钱了!
国库要亏空干了!”
夏言摆摆手:“知道了,你忙去吧。”
说罢,再不理周怡,踩著点走入內阁。
周怡看了眼夏言背影,又看了眼小火者,重重跺脚。
“哎呀!”
“夏阁老!”
“夏大人!”
“阁老!”
除了夏言,其余阁员俱已就位。
照比上次內阁会议,多了一张新面孔。
当然,上次在的司礼监掌印太监郑迁,今日也在!
“夏阁老。”
新面孔起身行礼,神情諂媚。
这是前日被嘉靖擢进阁的新阁员,工部尚书甘为霖。
至於一直不露面的次辅顾鼎臣,估摸著也快被踢出內阁了。
夏言微微点头,算是打过招呼。
一眾人心思各异,神情各异。
其中以户部尚书王杲最是春光满面!人逢喜事精神爽。
初任户部尚书时,王杲处处掣肘,好像整个天地都跟他拧著劲的干,最近却不一样了...顺!太顺了!王杲所言,便会在朝中千呼百应!王杲要做的事,各府院毫无滯涩,全力配合!
我们这位王大人顺畅到连走路都似腾云驾雾!
“郑公公,我们开始了?”
夏言询问。
司礼监掌印郑迁愧道:“夏大人莫要如此,咱家全是个旁听,莫要折煞咱家。”
夏言点头,
“开议吧。”
一句开议,阁中足足静了十几息,
没人先出招,都在等著別人出招!
夏言扫过郑公公、张瓚、新入阁的工部尚书甘为霖,
又扫过王杲,
最后再看一眼翟鑾。
“罢了,今日不知怎的,都不爱说话了,你们不说,那就由我先说吧。
第一件事,安南军费已拨到前线,左都御史毛伯温回奏,称前线將士甚喜。王大人,这钱你拨的不错。张大人,这钱你要的也不错。”
户、兵两部尚书面带喜色,
“全赖夏阁老!”
两部尚书喜了,郑公公更喜。
朝中的事就是如此有趣,
没拨安南军费前,为了这笔钱,各府各院斗得头破血流,甚至连户部尚书也被拿下了,户部兵部互视对方为仇讎。
等到这钱拨下去,兵部高兴了,户部高兴了,宫里也高兴了,皆大欢喜!
那是谁不高兴呢?
夏言少有的笑了笑:“王大人功不止於此。你大兴漕运,又行代折之法,等秋收过后,天下粮食珍宝都可集於京。”
“哪里哪里。”王杲连连谦虚。
郑迁面带微笑,看著王杲点头。
“甘大人。”
“阁老。”工部尚书甘如霖连忙起身。
他曾被夏言揍过,对夏言一直怕得不行!
“郊庙,雩坛,宫殿,皇陵,上下工事皆由你一手督办。此番入阁,想来也是为了要钱吧。”
全没想到夏言这么直接!
甘为霖快速偷看了张瓚一眼,张瓚目视前方,心里暗骂甘为霖蠢货!
郑公公解围道:“夏阁老此言差矣,千言万语,说到底不就是个钱吗?兵部要钱,你吏部也要钱,工部难道就不用钱了?”
“哈哈哈,”夏言一缓,“郑公公说的是。”
隨即朝甘为霖伸手,手冲向户部尚书王杲,
“请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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