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韃靼?”疤脸一瞬间失神,紧跟著鼻子一酸,赵平从地上弹起,一脑袋顶在疤脸鼻子,顿时血流如注!哪怕疤脸发昏,手上仍死握著刀,高冲配合赵平,张嘴死咬住疤脸的手!
“啊啊啊啊!”眼看著疤脸手要被咬断!
“行了!”
熟悉的声音让场面一松。
“师爷?!”赵平和高冲齐声惊呼。
疤脸趁机踢开高冲,握著手腕,再晚一息,这只手绝对断了!
高冲眨眨眼,看向郝师爷,又看向疤脸,心中生出一阵寒意!
原来郝师爷从来没信任过自己!
他瞒著所有人,竟和顾同知掛上勾。难怪赵平不堪一击,郝师爷早把义军的弱点告诉刘瘸子了!
“鬆绑。”
郝师爷挥挥手。
疤脸手下看向疤脸,疤脸骂一句,“耳朵聋了?师爷让鬆绑!”
赵平和高冲被拆开。
赵平反而没像高冲想的那么多,他和郝师爷明里暗里配合多年,被郝师爷耍过无数次,早习惯了。郝师爷没事最好,別的事,他全拋在脑后。
“师爷,为何要杀自己人!”高冲忍不住问道。
“自己人?你来看看。”
郝师爷让开身子,高冲疑惑走过去,身处水牢中自然看不明白,可现在俯瞰全景,一览无余!有近一半的人在用眉目传讯,神色尤其怪异!
“他们都是马同知的人?!”高衝倒吸一口冷气。
凑过来的赵平更是惊得说不出话,有不少是陪他称霸黑云山的老面孔,合著叛了大半?!
“这些狗娘养的!”赵平气得双眼通红。
“这...这怎会?”高冲忍不住怀疑,“是早被...还是...”
郝师爷淡淡道:“就是这几日的事,咱们离开益都县前我筛过一遍,绝没这么多。”
郝师爷心里的话没全说出来,义军尚且被马同知渗透半数,那益都县內呢?还有几个自己人?
高冲瞪大眼睛,
马同知本事也太大了!
是如何將义军策反了这么多?!
甚至,从头到尾,马同知面没露一次!
“天下熙熙皆为利来。现在说的好听,叫什么义军,名头改了,本性难改,还是一群匪,许下些利便叛了。”郝师爷依旧是毫无起伏的音调。
话虽如此,马同知能走到今日,纵横青州黑白两道,绝不是凡人!
赵平和高冲暂时经过了考验,郝师爷朝疤脸递了个眼神,
“你们都退下!”
待只剩郝师爷等四人后,郝师爷努努嘴,
“你姓什么?”
刘瘸子挠挠头:“其实我姓顾。”
“顾?!顾同知是!”高冲问道。
“是我哥。”
“嘶....”高冲哑住。“借刀杀人。”
“不止是借刀杀人,姓马的要用我们剿匪,说是剿匪,实则是清理顾同知地面上的人马。自东向西,剿到最后,我们刚好距济南府一山之隔,姓马的想想办法,把我和赵平弄死,这对他来说再简单不过,之后再原地收编这支义军,顺道將漕粮送到济南府,他便大功告成。”
环环相扣!
一步接著一步!
非要把郝师爷和赵平的用处彻底榨乾为止!
若马同知一直在益都县,郝师爷本想跑路了,短时间內如何也斗不过他。没想天无绝人之路!顾同知说动了知府,將马同知强调回去,马同知一离开益都县,郝师爷就有缓儿了!
赵平听得脑袋发热:“姓马的到底要他娘干啥?”
刘瘸子回道:“上献。”
“什么意思?”
“他想抱住新任户部尚书王杲的大腿,再进一步,当上青州府知府。新任户部尚书主漕运,青州又为输粮重地,他把这事办好了,给王杲脸上添光,王杲如何不提拔他?现在是青州府调不出那么人,知府和我哥也不帮他,他被逼急了,不管衙里的还是地面上的,他都要用上”
“草,”赵平快人快语,“弄半天是要给別人舔脚!”
闻言刘瘸子一愣,觉得赵平颇为对脾气,哈哈大笑,
“对,姓马的杂碎就是想舔脚了!”
接著,三人不约而同看向郝师爷,
“师爷,接下来怎么干?”
郝师爷脱口而出,
“劫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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