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成片、定档、宣传

12月的bj，寒风凛冽，光禿禿的树枝在风中摇曳。

林木心中却燃烧著一团火，既紧张又期待。他和大刘小心地抱著《建筑学概论》的拷贝光碟，来到中影集团的大楼前。

韩三平的秘书早已在楼下等候，见到林木立即迎上来，热情地握手：“林导，韩总已经在放映室等您了。”

他压低声音补充道，“今天院线的杜德经理也来了，韩总特意请来的，他们对您的作品很期待。”

林木点点头，他对电影质量有信心，田壮壮和穆德远也都给出了高度评价。但毕竟这是第一次接受市场检验，心里还是难免打鼓。

大刘在一旁小声嘀咕：“木哥，我腿有点软...”

放映室里，韩三平和一位略显发福的中年男子正在交谈。

见林木进来，韩三平起身笑著介绍：“这位是中影管发行和院线的杜德经理，院线的大佬级人物。老杜，这就是我跟你提过的林木，年轻有为啊！”

杜经理推了推眼镜，打量著林木，眼中带著几分好奇和审视：“这么年轻就能请动田老师、穆老师当监製，还有陈到明、於鸿飞这样的大腕参演，不简单啊。韩总可是把你夸上天了。”

林木谦虚地笑笑：“都是老师们提携晚辈。”

寒暄过后，放映开始。林木坐在后排，大刘紧张地观察著两人的反应。

当放到罗晋那句“像喜欢cad一样喜欢你”时，杜经理忍不住笑出声来，韩三平也嘴角上扬。

放到陈道明说“像cad图纸一样標准”时，连一向严肃的韩三平都忍俊不禁，杜经理更是笑得直拍大腿。

“这小子...”杜经理边笑边摇头，“这种笑话敢玩...”

放到十年后重逢的戏份时，两人都看得格外专注。

当於鸿飞含著泪说“我最大的遗憾，是你的遗憾与我有关”时，杜经理下意识地推了推眼镜，似乎在掩饰內心的触动。

放映结束，灯光亮起。

杜经理率先鼓掌，情绪明显有些激动：“不错！真不错！既有艺术性又有商业性，几个笑点设置得很自然，感情戏也很打动人心。年轻人，很有想法啊！”

韩三平也满意地点头，脸上带著欣慰的笑容：“比我想像的还要好。特別是那个用建筑图纸叠化转场的创意，很新颖。老杜，你觉得市场接受度会如何？”

.......

四人来到中影集团的会议室，红木长桌映著窗外的冬日阳光，气氛却比外面的天气还要凝重几分。

杜经理率先开口，语气公事公办：“这样，中影代发行没问题，我们可以先拷贝600个，这个成本接近三十万，中影再投入70万宣发。这对新人导演来说算是很好的待遇了。”

林木沉思片刻，语出惊人：“我自己再投入50万做宣传，主要在网际网路。要求中影再拷贝400个，凑齐1000个拷贝。”

会议室里顿时安静得能听到中央空调的嗡鸣声；韩三平和杜经理都愣住了，交换了一个难以置信的眼神。

杜经理皱眉道，手指无意识地敲著桌面：“小林，1000个拷贝？你知道这意味著什么吗？这可是《天下无贼》、《功夫》才有的待遇！而且网际网路宣传？”

他嗤笑一声，“现在谁在网上看电影宣传啊？网民才多少？都是年轻人，没有消费能力！”

林木自信地迎著两人的目光：“杜总，网际网路是未来的趋势。我们可以通过论坛、贴吧进行精准营销，成本低效果好。至於拷贝数，”

他顿了顿，“我对电影质量有信心。而且情人节档期，情侣观眾是消费主力。”

韩三平若有所思地看著林木，手指摩挲著茶杯：“50万可不是小数目，你確定？这要是打了水漂...”

“確定。”林木点头，“电影就像我的孩子，我愿意为它倾其所有。而且我相信，好的作品值得被更多人看到。”

杜经理盯著林木看了半晌，突然笑了：“年轻人有魄力！好，就冲你这股劲，1000个拷贝！”

他话锋一转，眼镜片后闪过一丝精光，“不过...抽点可得按规矩来。”

林木心中暗笑：重头戏来了。

杜经理开门见山：“按行业规矩，新人导演我们一般抽12个点。”

林木摇头，语气平静却不容置疑：“杜总，7个点。我投入了这么多资金和宣传费，应该让利一些。”

“小林啊，”杜经理苦口婆心地摆摆手，“发行也要吃饭的啊！10个点，不能再少了。”

“7.5，这是我的底线。”林木寸步不让，“杜总，我投入的50万宣传费，相当於帮中影分担了宣传成本。”

他微微一笑，“而且，如果票房爆了，中影发行和院线赚得也不会少。”

眼看谈判陷入僵局，韩三平拍板：“这样，各让一步，8个点。小林，这是看在你追加宣传投资的份上；老杜，也给年轻人一个机会。就当赌一把，万一赌对了呢？”

杜经理故作无奈地摇头：“老韩啊，你就是心软。好吧，8个点就8个点。”

林木分明看到他眼中一闪而过的满意神色。就这样，最终定下中影抽8个点。这意味著扣除院线分成、税收和中影抽点后，林木只能收入票房的34%。

........

散会后，大刘赶紧拿出计算器：“木哥，咱们製片成本800万，想要盈利票房必须达到2500万！04年国產片票房过千万的都凤毛麟角，《十面埋伏》也才1.5亿，那还是张艺谋！”

林木淡定地笑笑，拍了拍大刘的肩膀：“放心，我有把握。你要相信，好的作品自己会说话。”

经过商议，影片最终定在2005年2月14日情人节上映。

韩三平解释：“现在贺岁档已经来不及了，各大院线都被《天下无贼》和《功夫》占满了。情人节是个好档期，正好契合你们电影的主题。”

杜经理补充道：“而且情人节看电影是刚需。小年轻们约会总得找个地方待著，电影院是最佳选择。”

他说著突然笑起来，“不过你们这电影里那句'像喜欢cad一样喜欢你'，估计要成为新的告白流行语了。”

林木也笑了：“那正好，免费宣传。”

走出中影大楼，寒风扑面而来，大刘忍不住打了个哆嗦：“木哥，8个点是不是有点亏啊？而且1000个拷贝，万一...”

“没有万一。”林木望著长安街上的车流，目光坚定，“我们要做的就是让每一个走进电影院的人，都觉得值回票价。”

他神秘地笑笑，“而且，你忘了我们还有秘密武器？”

大刘一愣：“什么秘密武器？”

“网际网路啊！”林木眼中闪著光，“等著看吧，我会让所有人见识到什么叫做病毒式营销。”

回到北电剪辑室，小王和小杨立即围上来打听消息。

当听说定了1000个拷贝时，两人都惊呆了。

“1000个拷贝？”小王推了推眼镜，“林导，这要是赔了...”

小杨更直接：“林导，你是不是被忽悠了？新人导演哪有这个待遇？”

林木却信心满满：“所以要靠你们帮忙啊。小杨，你文笔好，多写几篇影评发论坛；小王，你技术好，帮我做个电影预告片，要煽情的那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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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这时，林木的手机响了；来电显示是陈道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