伯便是因为熟练掌握伏、钓、哨之类的策略和分工,得以获得男性部眾支持的。
只是像利用绳索和机关这类比较纯粹和精巧的陷阱,还没有获得重视和应用。
……
次日,天色初明。
巫奭在火堆前,又蹦又跳,哼唱著怪异腔调,为准备出去捕猎和採集的部眾祈祷。
虞昕从工蒙处,获得了三根拇指粗,约四五米长的兽皮绳索。
伯把自己身上的那块灰黑狼皮,让蒙裁剪下一半,用绳索包在了虞昕的身上,遮住了前胸后背,只是手臂和大腿依然是裸露著的。
小腿和脚上是用乾草束木棍铺垫、上麵皮毛、藤条交叠綑扎,用藤条一圈圈一直綑扎到膝盖处,就像绑腿一样。
这样脚趾脚背、脚底都被覆盖;小腿也被皮毛包裹,保暖效果更好。
伯自己也是如此,他本就不大的兽皮被裁剪之后,变得更小了,仅能遮住腰和襠部,上半身只能披著乾草束和禽类羽毛捲成的草衣。
部落之中,兽皮其实是稀缺的物件;一来揉制方法简陋,保存不易;二来时常用来搓绳索和与其它部落换取物件。
国之大事,在祀与戎。
巫奭蹦跳哼唱过后,以神的名义告诉眾人,今日只要戮力同心,在士的带领下,必然可获得食物。
最后,除了鶥和工留在洞穴外,眾人分別由老祖母和伯的带领下,分成两组走出岩洞。
老祖母带领著三个男性、四个女性、巫、八个小孩,在洞窟附近的丛林里,採集湿柴、烂果、松叶、乾草之类的物件。
三个壮年男性主要负责保护她们。
伯带著五个男性、虞昕一起,出去狩猎。
洞外是一个向下的斜坡,外面雪飘落;依然下著小雪;满山遍白,茫茫丛林、石崖,树木枝叶稀疏。
斜坡对面也是原始丛林,到坡下有二三十米,是一条从山上流下小溪。
小溪宽四五米,是部落的水源所在。
固告诉虞昕,向小溪的上游【北方】走两个日落【两天】的距离,是另一个名叫獾的岩氏部落所在,再往上走一个半日落,就是角氏的地盘。
而他们今日的目標,是跨过小溪,翻过坡对面的山,向西方行进。
沿途必须走之前狩猎队踩出的路,积雪很浅,淹没在脚脖子左右。
而从小溪狭窄处跨过之后,捕猎队伍渐渐分成两组。
由固提著石矛走在最前面,开始只在队伍前面十几步,最后固越走越快,离眾人二十步、三十步,並快速翻越山坡,直至背影彻底消失在视线之中。
伯告诉身后的虞昕,固是『哨』,哨会在前面一百到三百步的距离探路,要根据尿液粪便、脚印探索兽群或敌人踪跡,並沿途留下记號。
渐渐的旧路消失,愈发荒芜,积雪也变得深了起来,一脚下去,就是一个淹没到膝盖的雪洞。
这时候,散乱的狩猎队伍渐渐合拢。
伯在最前,端在末尾用树枝把脚印扫平,勒令眾人排成一行。
伯严厉呵斥,要每个人都必须踏著前面人踩出的脚印前进,只在沿途的树干上留下一些记號。
这是避免踩滑摔下山沟、或者踩到深坑。
也不知走了多久,虞昕浑身冻得黑紫,脚趾僵硬麻木;剧烈喘著粗气时。
固的身影快速折返了回来,兴奋的告诉眾人,前面的山坳里,发现了豕(猪)的巢穴。
虞昕顺著他指的方向看去,那是距离这里约五六百米的地方,在一大片嶙峋的山崖下灌木丛。
伯问,巢穴中有多少豕?
固伸出左手,张开五个手指,又伸出右手二三指,不断交叠;意思根据粪便来看,至少有五只以上,具体有几只,不清楚。
眾人都兴奋起来。
伯手掌掩在额头上搭棚观看许久。
转身指著那边告诉虞昕,说豕巢在崖下背靠山崖,左边是山坡,右边是下坡,前面是斜坡,能在山坡顶上布置陷阱吗?
见虞昕点头,伯立即示意眾人向野猪巢穴的左边山坡顶上缓缓挪动。
路上,虞昕很疑惑,为什么伯要在山坡顶上埋伏。
伯说,豕如果受到惊嚇,一般不会向陡峭的下坡跑,那样它们会滚成一团;只会向斜坡、或者上坡奔逃。
那么只要在山顶的必经处设置陷阱,埋伏在正前方斜坡处,再由人从下坡往上驱赶,那么就可以促使猪群落入陷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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