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先,你可知罪?”

“末將不知犯了何罪?”经略府大堂前,杨先一脸懵逼的看著堂上坐著的经略相公刘洵。

“哼!”

“我问你,为何擅自出兵,拦截西夏大军?”刘洵这里用的是我,而不是本官,也不是本经略。

杨先急忙单膝跪地解释道:“末將冤枉啊!”

“末將奉相公之命,提辖边境五寨,有保境安民之责,末將日夜枕戈待旦,不敢有丝毫懈怠。

如今那西夏贼子,带领大批军马犯我边境,攻我堡寨,若非末將救援及时,中安堡早已被西夏贼子攻破,若非许將军及时带领其麾下骑兵驰援,只怕德顺堡也得落入西夏贼子手中。”

“末將为了防止西夏贼子再攻打其余堡寨,这才出此下策,率领麾下將士,在好水川狙击西夏贼子,还请相公明鑑。”

“哼!”

刘洵冷哼一声,厉声道:“如此说来,我还要奖赏你了?”

“末將绝无此意,此番能够狙击西夏贼子,全是相公领导有方,若非相公早已预料到了西夏贼子的狼子野心,將末將遣至边境,让末將统领边境五寨,许末將领兵之权,末將也没有击败西夏贼子的机会。

若非许將军和其余將军及时驰援,只怕末將也要著那西夏贼子的道。

若非相公调兵遣將,守住各个关隘要道,对西夏贼子形成威慑,末將也没有机会粉碎西夏贼子的阴谋。”

“哼!”听到杨先的话,刘洵脸上的不悦之色稍缓几分,可还是一副严肃模样:“我问你,你麾下那些骑兵是怎么回事?”

“末將愚钝,不知相公此言何意?”杨先一副疑惑的样子。

这一次不等刘洵开口,已经有人出声质问杨先:“杨继之,你还想狡辩不成?你麾下骑兵已然远超一营之数,此乃不爭的事实,难不成你还想否认?”

“相公,末將冤枉吶!”杨先急忙叫屈。

“怎么?”刘洵目光闪烁著,厉声道:“难不成本相公还冤枉你了?”

“启稟相公,末將是真的冤枉,末將麾下一直都只有一营骑兵,总数不过四百,从未逾制。”

“事实摆在眼前,你还想狡辩?”刘洵这次是真生气了,不是生气杨先逾制,而是生气杨先在这种情况下,竟然还敢骗他。

杨先急忙解释:“相公荣稟,末將麾下確实只有一营骑兵,那日在好水川,方巡检麾下那八百骑兵,其中只有三百是骑兵,其余全是乡勇,是末將为了狙击西夏贼子,这才让方巡检將末將麾下那些原本只是辅兵的乡勇都带上,这才凑足了八百骑兵。”

“五百乡勇?”杨先这话一出,不只是刘洵,周遭一眾军中將领尽皆愣住了。

“你是说那些骑兵都是乡勇?”刘洵再度向杨先確认。

“没错!”杨先道:“没错,那五百人都是乡勇,不过如今只剩下三百二十六人,剩下的一百七十四人,尽皆折损在此番和西夏人的大战之中了。”

好水川一战,方勇以自身和麾下轻骑入局,捨命拦住了后撤的西夏大军,这才给了杨先机会。

“不可能,乡勇怎会有如此战力?”当即便有人提出了疑问。

杨先扭头一看,也认出了说话之人,乃是刘洵手下另一个亲信,姓吴名玄,不过对杨先却一直不是太友好,尤其是在看到刘洵对杨先颇为看重,並且还委以重任之后,就更加看不惯杨先了。

“启稟相公,边境五寨非同寻常,若是西夏大军来袭,他们则是面对西夏大军的第一道防线,末將统领边境五寨两年期间,收编了不少被马贼奴役的奴隶以做屯田之用,农忙之时,便让他们种地,农閒之际,便对他们加以操练,这件事情,末將是向相公求过均旨,相公也同意了的。”

“不错!这件事情確实是本相公允许的!”刘洵说著脸上也同样忍不住露出惊讶之色:“不过区区两年时间,你就把那些乡勇训练至此?”

若是步军也就罢了,可杨先练的却是骑兵,眾所周知,骑兵的训练,可远比步军要难多了。

“末將不过是尽了末將该进的职责而已。”

“哼!”刘洵甩袖一哼:“你倒是还有理了。”

“相公,末將觉得,现在不是纠结这些小事的时候。”杨先急忙將话音一转,一脸严肃的道。

“此话何意?”刘洵看这样杨先问道。

杨先道:“此番西夏大军突然犯我疆域,虽然其阴谋被吾等粉碎,未能得逞,可这並不代表西夏会就此罢手。”

此话一出,整个大堂陡然一静,杨先说的情况並不是没有人意识到,甚至所有人心里都清楚,西夏不会无缘无故进犯大周疆域,攻打属於大周的堡寨,如此行径,已然和掀起战爭无异。

“所以这就是你把此番西夏领军之人曝尸荒野,悬尸示眾,將西夏將士的头颅筑成京官的理由?”

刘洵眸光闪烁,语气中透著威严和质问。

“此番西夏贸然撕毁盟约,犯我疆域,攻我堡寨,若是我等不予以反击,只会让西夏贼子觉得我大周军人毫无血气,届时只会助长其囂张气焰,末將此举,全是为了为渭州著想,我大周著想,请相公明鑑。”

“相公,末將以为,杨提辖所言绝非危言耸听,西夏贼子不可信,此番他们撕毁盟约,擅启战端,便是讯號,说不定现如今西夏方面正在准备更大的阴谋。”

“诸位的意思呢?”刘洵看向眾人问道。

显然眾人对於这一问题,意见都出奇的一致。

刘洵能够在渭州经略的位置上一坐就是这么多年,自然也不是那只知道纸上谈兵的无能之辈。

当即便下令,渭北沿线各堡寨军阵,进入最高级別的戒备状態,府库之中的一应军械、粮草,也隨著刘洵的一道道命令,往边境沿线各城镇堡寨之中调配。

边境附近的田地也暂时捨弃,所有百姓暂时迁入渭州。

整个渭州进入高度戒备状態,一时之间,渭州上下也变得风声鹤唳起来,大批的军械粮草和兵马被调往边境。

刘洵更是一封奏报送往东京,將西夏撕毁盟约,越过边境,攻打我方堡寨的事情和渭州上下做出的一干应对一一陈述。

一封奏章,在原本平静的东京之中掀起了不少涟漪。

……

……

“西夏犯边?”

“渭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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