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和普通人家相比,自然高,可高的那是盛家二房,不是他们大房,盛家大房严格来说只能算是商贾人家,虽然並未划入商户,可真要是说亲,那些个书香门第,传承久远的世家大族,定然不会选择他们大房。

他们大房要是想给女儿找读书人做夫婿,就只能从那些家境贫寒的读书人里头找,就算不找读书人,顶多也是找些家境和他们大房相当的人家。

“老爷说真的?”

盛维道:“自然。”

“杨大郎这孩子父母早亡,在家中没有长辈指点的情况下,十三四岁便收了心思,接手家业,非但没有被人吃了绝户,使家业败落,反而把家业经营的有声有色,是个能顶门立户的。”

“有勇力,有胆魄,有城府,有手段,这小子將来或许······”

盛维没有把话说完,可意思却很明確。

······

翌日下午,杨先带著杨三儿,抱著个深色的楠木箱子,来到城中一座大宅前。

二人敲响房门,门房见是二人,当即將人迎了进去,在前厅稍候片刻,一个满面红光,一身青色官袍就大步流星走了出来。

“草民杨先,拜见县尉大人。”

一县之地,除却知县作为长官之外,还设有县丞、县尉辅助,二人分掌文武,同样也是县里的实权人物。

杨先能够將整个宥阳的生肉买卖几乎垄断,走的就是县尉的门路。

有句老话说得好,流水的知县,铁打的县尉。

县尉和县丞,一般都是由本地人担任,若无大错,一般不会轻易更换。

杨先之所以能够攀上县尉,是因为杨先的生母和这位县尉乃是同族,虽然血脉已经远了,但只要银钱足够,总能把远了的关係拉近。

“都是自家人,別这么见外。”吴县尉摆了摆手,示意杨先坐下。

“二舅舅!”杨先顺杆往上爬,当即换了称呼:“这是这个月的分红。”

將杨三儿手里的榆木箱子送到县尉桌前,县尉打开一看,只见里头满满当当的躺著串好的铜钱。

县尉也没取出来细数,而是將盒子盖上,看向杨先,意味深长的道:“听说你去盛家求亲了?”

“这不是年纪到了吗,我家就我这一根独苗,要是再不找个找个媳妇,生几个娃娃,给我们老杨家传宗接代,我爹我娘他们在地底下该怪我了。”

“你这年纪,確实也该娶妻了。”吴县尉道:“不过我怎么听说,盛家有意招那孙家村的孙秀才为婿?”

“那都是子虚乌有的事情,是孙秀才的老娘,看上了盛家的家业,就带著媒婆上门提亲去了,盛家可没同意。”

“那孙秀才十二岁就中了秀才,天资颇高,连知县和学政都对他交口称讚,要是你是盛家家主,你会选谁做自己女婿?”

“我也就是试试,成不成总得试过才知道。”

“你心里有数就行。”吴县尉话音一转:“对了,上次我跟你说的事情考虑的怎么样了?”

“其实我更想加入边军。”

听到这话,吴县尉愣了一下,有些怀疑是自己的听错了:“你想加入边军?”

“嗯!”杨先一脸认真的点头。

吴县尉皱著眉头道:“如今四海昇平,西境、北境已有多年未起战事,你就算去了边军,也无功可立。”

吴县尉能够在县尉的位置上待这么多年,自然不是蠢人,一听杨先想入边军,就猜到杨先的打算了。

“况且你如今一介白身,就算去了边军,也是从大头兵做起,可你要是先成了都头,那就不一样了。”

“这里头有什么区別吗?”杨先態度诚恳,好奇的问道。

吴县尉道:“区別可大了去了,我朝军马,分作禁军、厢军和地方乡勇三类,你若入我麾下,便是乡勇,乡勇虽然无法和禁军、厢军相比,但也是朝廷的一员,你若想去东京,自然没有可能,但要是只是想加入边军却轻鬆的多,只需上下打点,疏通关係,求来一纸调令想必不是问题。”

“而且调到边军之后,也不用从大头兵做起,至少也是个都头,要是再有上官看重,或许还能混个虞候噹噹。”

大周军制和歷史上的赵宋王朝极为类似,五人一伍,设伍长一名,两伍为一什,设什长一名,五什为一队,设一名队正,两名队副,两队为一都,设都头一名,副都头两名。

五都为一营,设营指挥一名,副指挥两名,虞侯数人,十营为一厢,设厢指挥使,厢副指挥使两人,厢虞侯数人,十厢为一军,设都指挥使一人,副都指挥使两人,都虞侯数人。

別看在乡勇之中,都头无品无阶,可每个月也有衙门发放的俸禄,水滸之中的雷横和朱仝二人,就是县里的都头,手底下管著几十號人。

“那我都听二舅舅的!”吴县尉都把话说到这份上,杨先要是还不上道,就不用混了。

“这才对嘛!”吴县尉脸上当即就露出了笑容:“明日我打个招呼,后日你就来衙门报到吧。”

“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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