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盛维的纠结，杨先的选择

是夜，盛家大宅。

看著眉头紧锁的盛维，李氏不由得关切的询问道：“老爷愁什么呢？”

“还不是那杨大郎。”

“那杨大郎怎么了？”李氏一愣，旋即眉头也皱了起来，话音也急了几分：“老爷不会真打算把淑儿嫁给他吧？”

“怎么，你瞧不上他？”盛维看著李氏，意味深长的问道。

“那杨大郎不过是个杀猪宰羊的屠户，虽然有些家底，可咱们家又不缺这些。”

“你可知道，那孙秀才的事情，是何人在背后推波助澜？”

“老爷这话是什么意思？”李氏一下子没反应过来：“不会就是老爷说的杨大郎吧？”

“他怎么敢？”反应过来的李氏一脸震惊的道。

盛维道：“那孙秀才在读书上的天赋確实有些天赋，可科举制艺，光有天赋远远不够，真说起来，这次要不是杨大郎那小子在背后推波助澜，咱们未必能够看清孙秀才的本性，要是糊里糊涂的把淑儿嫁过去，日后淑儿的日子······”

李氏也是庆幸：“那孙志高堂堂读书人，瞧著一表人才，可没成想骨子里竟然是这种人，幸好咱们还没把事情挑明。”

“知人知面不知心！”经此一事，盛维感触颇深：“反倒是那杨大郎，著实让我有些意外。”

“怎么说？”李氏问道。

“他打咱们淑儿的主意肯定不是一天两天了。”盛维道：“不然也不会打听到你我有意招那孙志高为婿，打听到咱们盛家的忌讳，在暗中推波助澜，彻底绝了咱们招那孙秀才为婿的可能。”

盛家的往事都是內宅之事，颇为隱秘，杨先一个外人，打听到这些，定然了大功夫大价钱。

“这小子的胆子是真大，那孙志高可是有功名在身的读书人，他竟然也敢······”

“亏那孙志高还是个读书人，尚未婚配便日日流连青楼，和青楼女子苟且也就罢了，还替那青楼女子赎身，纳为妾室。”

最关键的，还是把青楼女子纳为妾室，这一点是盛家剩下断然无法接受的。

李氏目光流转，將话题又拉了回来：“照老爷这么说，这杨大郎还真有几分不择手段。”

“哎！我担心的就是这个。”盛维嘆了口气，道：“要成一门亲事不容易，可要毁一门亲，却轻而易举。”

“难道他还想逼咱们把女儿嫁给他不成？”李氏脸上闪过几分怒意：“咱们盛家可不能任人拿捏。”

“要真只是如此，我也不会这么纠结了。”盛维道：“你知道今日那杨大郎带了什么来嘛？”

“带了什么？”李氏疑惑的看向盛维，不解究竟是什么东西，竟然会让自己一贯沉稳的丈夫如此纠结，而且她也算听出来了，自家丈夫似乎並不反感这个杨大郎。

盛维指了指桌上的瓷罐，道：“你自己看吧。”

李氏走到桌前，打开瓷罐，看到里头洁白如雪的霜，忍不住扭头问盛维：“霜？”

“这色泽竟如白雪一般，这·····”

“你再试试滋味。”

李氏闻言舀起一点送入口中，下一刻，神色便立即变换，瞳孔收缩，秀目圆瞪，不敢置信的看向桌上的陶罐。

“这股甘甜之味······”李氏一时之间想不到用什么词来形容。

“这是今日那杨大郎拿过来，他说愿用这霜的製作之法当做聘礼，求娶淑儿。”

“啊？”

莫说李氏家中也是做生意的，自小便在父兄的耳濡目染之中长大，对於经商，也有一定的见解，便是个普通人，在看到这霜，尝过其味道之后，第一想法肯定就是把这霜卖出去，换成银钱。

“那杨大郎有这等法子，为何自己不用？”李氏疑惑的道。

盛维眸光闪烁著，並未回答李氏的问题，脑中却闪过无数念头。

是知道自己没有背景人脉，便是坐拥如此妙法，也不敢轻易尝试，还是因为其他？

不对，这小子连有功名在身，得知县和学政看重的秀才也敢算计，绝非胆小怯弱之辈，那是因为什么？

难道是因为清楚这里头的利害，远非一个算计一个秀才能比，这才······

可人心隔肚皮，盛维又怎么猜的透杨先的想法。

“老爷心里到底怎么想的？”李氏见盛维久久不语，脸上也满是纠结之色，还是按捺不住，再度开口。

“我在想要不要答应杨大郎的求亲。”

听著盛维的话，李氏一愣，下意识就要反驳，可看著桌上那罐子，还有罐子里装著的白，话到了嘴边，却又不知该如何开口。

他们盛家的门户高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