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今之计,少司近日当低调行事,待到司马相邀阵前做法时,有意言明此行凶险,倘若司马听从,则將暂停追击,引兵回关西,届时有旧地供养,养精蓄锐,便不会牵连少司,即便不听,少司也尽了规劝之责,届时战败,军卒也不会过分迁怒。”

巫柷眼珠子一转,將这话听进了心里。

“司马军中,既有汉將,亦有羌兵,鱼龙混杂,互不相通,少司乃胡羌依仗,倘若贸然渡河,致使汉將譁变,迁怒少司,羌兵定然不会袖手旁观,恐怕到时,胡汉混战,司马未追迴鑾驾,反而受累於本军。”

田芬说罢,作势一嘆:“我既归司马,自不愿坐视不管,今夜前来,便是为此缘由,至於其中利弊,还请少司自行裁决。”

“所言不虚,所言不虚!”

巫柷心中大喜,连连应下,只觉得田芬所言,实在有理。

他方欲感谢,却见田芬从怀中掏出一枚金饼,递了过来。

“此乃汉室孝灵皇帝御赐之物,昔日芬视作珍宝,常携於怀,现如今既已决心效命司马,自然当別无二心,再留著这东西也无用,不如便由您拿去,也算是芬对过往汉室以作告別。”

巫柷贪財,见那金光灿灿的金饼展在田芬手心,当即眼冒光亮,嘴上说著推辞之语,双手却蠢蠢欲动,將那金饼握在手心。

“少府对司马之心,日月可鑑,我窃以为诸臣之中,唯有您最忠心,並且最识人心与时机。”

可不?

沉甸甸的金饼揣在怀里,巫柷差点笑得合不拢嘴,田芬的形象此时不知已经在他这里升格了多少。

此刻,不知实情的巫柷只当田芬是自己的贵人,说什么也要送个羊骨所制的手串,说是他们羌族的礼仪,拿了能得山神庇佑,田芬推脱不得,只得接下,待妥善置办好巫柷这边的事,他便以夜色较晚的由头,拜別,出了营帐。

夜幕降临,只听得到马匹嘶鸣之声和军卒巡视走动的声音。

田芬这厢方才回帐,方欲整顿休息,哪料一人疾步而入,还未等田芬反应过来,自己的衣袍便被对方一把扯住。

“你好大胆!诱使诈降,諂媚巫柷,使出这等毒手来,蒙的过李傕,却瞒不过我!”

田芬闻言,大吃一惊,却因帐內昏暗,並未点灯的缘故,他竟一时看不清对方是谁。

“你是何许人也?为何中伤於我!”

田芬强装镇定,並不承认自己所为意图。

只听那人轻哼一声,猛然鬆了拽著他衣袍的右手,走至左侧,点燃了蜡烛。

待明黄的烛火將视线周围照亮,田芬只见对方一身道袍,竹冠束髮,面容消瘦,透著一股精明机警之味。

“文和?”

“竟然是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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