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於韩暹的突然出言,群臣有些惊讶,刘涣亦然,毕竟对方为人如何他还是略知一二。

此番出言定然不是表面所说,极有可能只是贪图事后封赏,不愿胡才一人全部揽功。

但就以韩暹的性格,若让他与胡才一併断后,指不定会因互相不和而指挥失当,到时若是延误战机,很有可能导致渡河计划中断夭折。

“韩卿此等忠国之心,朕深为感惻。”

“只是人眾,事便杂乱,不如你二人麾下之卒,暂合一处,由胡才统之御敌,韩卿可协助李乐一同督造舟楫,待渡河后,造船之功与分兵断后之勛,皆可累绩,一併封赏。”

让韩暹將麾下兵力交付他人,虽是暂时,但其绝不会轻易应允,刘涣便许诺数功並记,待来日渡河后一併封赏。

这……

韩暹心中犹豫片刻,不过方才豪言已经放出,他也不好过多推辞,想到此次尚有去卑的匈奴轻骑协同作战,兵力应该损失不到哪儿去。

何况,万一王师赶在李傕,郭汜发现之前就已经顺利渡河,则断后部队虽是最后乘船之人,却也不会有所损失,而他反而可以数功累计,得到正式的,天下所认同的將军官阶。

这般想著,韩暹也不再多言,俯身了当道:“臣谨遵圣諭。”

见韩暹应下,刘涣表面如常,言语安抚几句,实际却大石落地,暗自长舒一口浊气。

渡河需要船只,船只还需现造或徵用收买附近农户的渔船,加之此夜过后,上至公卿大臣,下至普通军卒,皆会开始收拾行囊,准备渡河。

如此一来二去,动静也不小,军中人多混杂,难保不会有李傕,郭汜的密探混跡其中,若通风报信,此二人必会率军来追。

不论何种打算,断后的部队必然要有伤亡,但绝对不能是自己仅剩的,唯一直系的虎賁,羽林军。

他此番,便是以白波军断后,机动性强的匈奴骑兵烧毁李傕,郭汜粮仓,若李傕,郭汜率军来追,则由白波军的韩暹,胡才正面阻击,经歷一场恶战之后,此二人实力受损,如此一来,相应也可降低渡河后白波军权势过大的威胁。

刘涣的宗旨便是。

若势不得已而为之,则让该牺牲的牺牲,该保全的留有后路。

………

待到商议完整体事宜后,东方天际已显出一丝曙光,天色渐渐明亮。

此次参与集会的只是两千石以上的官员,鑑於这些大臣已於昨夜在自己屋前哭了一阵,近日又临近渡河,刘涣怕大臣病倒延误时机,便先命群臣回营休息。

董承,李乐等人行过礼后依次退下,彼时杨奉却並未离开,而是待眾人皆离去后方才先上前,朝刘涣拱手一拜。

“臣闻陛下居所突遭火劫,有民死焉,陛下可安否?”

说罢,杨奉忽又眉头一皱,面上浮现自责之色:“臣未及归救,罪该万死,请陛下治罪。”

“朕无碍,將军不必自责。”

刘涣看了一眼远处上马准备回营的李乐,韩暹,胡才等人,道:“卿为朕召白波之师,功在社稷,当受重赏,朕又岂会加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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