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墨紧忙带庞晱入城,此番侦查,想必他吃了不少苦头,不然也不会认不出来了。

庞晱想直接匯报探得的情况,但沈墨让他洗漱休息一天,不急这一刻。

这是非常必要的关心。

而且,沈墨想让自己的核心班底都听一听庞晱这趟不易的侦查之旅。

他料想,当庞晱当著眾人讲述时,一定会引起剧烈反响,由此激励眾人。

进城之后,李彪父子带著车队回鏢局,沈墨则直接回了县衙,他想先会一会这个新来的县丞崔文彬。

......

武安县衙后堂,气氛微妙。

知县杨景山坐在主位,端著茶杯,吹著浮沫,眼神却不时瞟向分坐左右的下属。

左边是新上任的县丞崔文彬,三十出头的年纪,个子不高,面容清瘦,穿著一身崭新的青色官服,坐姿端正,眼中透著精明。

右边则是沈墨,一身常服,神色平静,打量著对面的崔文彬。

杨景山首先开口:“沈典史,这位便是新上任的县丞崔文彬崔大人。”

为表示尊敬,沈墨起身拱手:“下官见过崔大人!”

崔文彬起身回礼:“沈典史,久仰大名!”

两人重新落座。

崔文彬说道:“崔某早闻沈典史之名,,今日得见,果然风采不凡。”

沈墨客气道:“哪里哪里,崔大人才是气宇非凡,沈某自愧不如。”

崔文彬冷笑两声,收起笑容:“崔某初来乍到,在城中走访数日,见武安近来甚是『热闹』,沈典史是『功不可没』啊。”

嘲讽之意溢於言表。

杨景山乾咳一声,轻抿一口掩饰尷尬。

沈墨微微頷首,不卑不亢道:“崔大人言重了,沈某忝为典史,分內之事,不敢言功。皆为杨大人领导有方,沈某不过是依令行事,跑跑腿罢了。”

“哦?依令行事?”崔文彬眉毛一挑,“那不知沈典史依的是哪条令,可以私自募集训练八百衙役?”

沈墨冷下脸来,这崔文彬第一次见面,上来便向自己开炮,果真是带著任务来的。

见沈墨不语,崔文彬继续说道:“我朝规制,地方衙役名额皆有定数,职责在於协理公务、维持治安,而非成建制操练,形同私兵!”

“沈典史此举,意欲何为?莫非这武安地界,已险恶到需要数百衙役结阵自保的地步了?”

崔文彬直接亮出第一招——私自扩编训练衙役,这事可大可小,往大了说,扣个“图谋不轨”的帽子都不为过。

杨景山脸色微变,看向沈墨。

沈墨心中冷笑,果然是从这里入手。

他装作委屈的样子,连忙拱手道:“崔大人明鑑!此事绝非沈某擅专!乃是武安四周匪患猖獗,屡屡劫掠商旅,威胁县治。”

沈墨看了一眼杨景山,决定还是不抬出他了,又道:“下官忧心如焚,深感现有衙役人手不足、战力薄弱,方才紧急招募青壮,加以整训,只为保境安民,绝无他意!”

那杨景山放下茶杯,轻咳两声,打圆场道:“非常之时,行非常之事嘛。文彬啊,这也是不得已而为之。若情况好转,沈典史定会遣散这些衙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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