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不拘一格降人才

朱啸天闻言大喜，整个人如同打了鸡血般瞬间亢奋起来。

他先是后退一步，煞有介事地清了清嗓子。

然后他双腿微分，一手虚按丹田，一手微微抬起，深吸一口气。

这口气吸得极其绵长，仿佛要把周围所有的空气都抽乾似的。

只见朱啸天的胸膛猛地鼓胀起来，脖子上的青筋都隨之凸起。

紧接著，他微微抬头后仰，下巴抬高，双臂猛地向前一推，那酝酿已久的声音终於破喉而出：

“威——！！！”

这一声，尖锐刺耳，调门起得极高。

然后他气沉丹田，胸腔共振，拼尽全身力气，迸发出第二个字：

“武——呜——嗷——！！！”

声音洪亮如钟，极具穿透力，瞬间压过了全场所有嘈杂。

所有人不约而同地捂住了耳朵，也有人捏住了鼻子。

朱啸天缓缓收声，长长吐出一口气，自信地看著沈墨，抱拳道：“沈爷，您看俺这嗓子，可还入得皂班？可能为沈青天您壮得堂威？”

你他娘的还真是个人才！

“嗓门洪亮，中气十足，不错，不错！”沈墨笑著说，“朱啸天，你留下来吧！”

朱啸天欣喜若狂，一个深鞠躬：“多谢沈爷，俺一定不负沈爷所望！”

沈墨走到陈虎身边，交待道：“只要有一技之长的，咱都要！”

陈虎点点头：“沈爷，我知道了。”

沈墨扫视一圈，真希望这些人中，能多有几个不可多得的人才。

然后，他便回到县衙，召集六房司吏，考察这些老油条。

陈虎则继续选拔：“下一个！”

一个沉默寡言、並不起眼的年轻汉子走上前，只见身材精瘦、皮肤黝黑，带著几分冷酷。

“我看你瘦瘦弱弱的，会干什么？”陈虎问道。

汉子冷冷道：“看！”

“看？”

“嗯？”

陈虎疑惑不已，他隨手指了百步外屋檐下的一串干辣椒：“数数那串辣椒几个？”

那汉子眯眼看了看，平静道：“十七个。”

“哦？”陈虎隨即命令手下，去数了数。

汉子又道：“最下面那个被影子挡住了小半边，有点黑，但看得出形状。”

陈虎一愣，这距离看辣椒已成一小串红点，他竟能数出个数还看出细节？

“虎哥，正是十七个！”手下喊道。

陈虎来了兴趣，让人拿来一张写满小字的旧告示，贴在远处的墙上：“念上头写的啥？”

汉子凝神望去，片刻后，一字不差地清晰念出：“徵召民夫修缮北门河道，每日管饭，给工钱二十文！”

眾人譁然，那距离，普通人连有字都看不清！

陈虎大惊，亲自测试，在告示上由上到下，由大到小写了一列字。

那汉子竟依然能轻鬆辨认，甚至能指出某笔某划写得歪了。

陈虎拍案叫绝：“好傢伙！你这眼睛是咋长的？”

汉子这才微微咧嘴：“我叫庞晱，山里猎户出身，祖辈都是打猎的。”

“有时，夜里也得追著猎物踪跡跑，所以练就了这双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