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墨放下酒碗,笑著说道:“李兄有什么话,直说无妨。”

“痛快!”

李彪神情变得严肃起来:“俺老李捐餉可以,俺也说了,明日可將银子送至县衙。”

“但俺也疑虑,这银子最后是不是用到剿匪上呢?”

沈墨立刻回道:“当然是用来剿匪。”

“可俺听说,那闯贼李自成进攻四川不力,已经退回陕西,听说张献忠也要投降。这剿餉为何还要徵收呢?”

“李自成一日不死,剿餉一日不停。”

“哈哈哈,沈爷说的好。”李彪意味深长道,“可那李自成远在陕西,我这鏢局的生意可做不到陕西啊。”

沈墨有些糊涂:“李兄为人直率,豪爽义气,咱们打开天窗说亮话。”

“好,沈爷,俺老李就直说了。在这彰德府地界,南来北往的货,十车里有六车都得从俺这院子过!”

“可惜,今年入春以来,往北的路就断了。”

沈墨问道:“断了?”

“对,断了!北边窜起一伙贼寇,叫他娘什么张麻子,俺的鏢十回有八回被这张麻子给劫走了,还伤了俺好几个弟兄。”

沈墨心说,这话怎么那么耳熟啊。

“所以李兄的意思,这钱是要用来剿这张麻子?”沈墨明白过来。

“剿匪,剿匪,剿谁不是剿,就非得剿那什么李自成?俺就不信,这闯贼还能打到北京城,坐上那皇位不成?”

“所以,眼前的张麻子才是俺们武安县的心腹大患!”

沈墨暗笑道,您可真是个大嘴巴。

“李兄说的是。”

沈墨说著朝陈虎递个眼色。

陈虎反应过来,立即问道:“李东家,话虽如此,可想要剿了张麻子,两千两恐怕不够啊。”

“不是还有其他人吗?就周家那个笑面虎,仓库里新米摞得比山高,他们家肯定能拿出钱。沈爷,你说是不是?”

沈墨面无表情,暗暗思忖,看样子不答应剿张麻子,李彪这两千两是不会送到衙门去了。

若是来硬的,一时间得罪的人太多,而且剿餉这事就完成不了了。

况且,今天如果出师未捷身先死,那就代表自己全面失败了。

沈墨思虑片刻,突然学著李彪的样子,猛地一拍桌子:“哈哈哈,不就是剿匪吗?剿!”

“说到底,不就是个小小的张麻子吗?办他!”

李彪一惊,笑道:“硬气!沈爷果真是个有本事的人!”

转而又话锋一转:“不过,沈爷,俺如何相信,你们能剿了张麻子?”

沈墨镇定自若道:“沈某也不瞒著李兄,此次去赵王那,我也探得一些消息。”

“那张麻子不仅劫了李兄的鏢,还抢了皇庄的粮食,那可是王爷的粮食。赵王能不生气吗?”

“所以,赵王这五千两里,本就有送到河南都司的餉银,到时候都司派兵便可將张麻子一举剿灭。”

“而李兄出的两千两,沈墨会向王爷稟明,是同王爷的银子一样,为了保护皇庄替王爷分忧的,这样您就是和王爷一条心,你看怎么样?”

李彪转动著眼珠,思索起来。

沈墨沉住气,他深知此刻只能用这套说辞打消李彪的疑虑。

片刻,李彪又哈哈大笑道:“沈爷果真了不得,这两千两,既能剿了张麻子,又能在赵王那露个脸,俺何乐不为?”

“沈爷,您可得在赵王面前为俺多多美言,俺可是一心想为赵王办差事啊。”

闻言,沈墨终於鬆了口气。

“李兄,放心,沈墨定会在赵王面前表明李兄的忠心!”

“得嘞!有沈爷您这句话,俺老李这钱出得值。两千两,明天一早就送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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