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他准备踏上未知的逃亡之路时,村庄另一端传来了巨大的喧譁和骚动。人们像潮水一般涌向村外,手中拿著可笑的“武器”——锄头、铁棍,甚至还有那些刚发下来的、坚硬的泥饼。

“怎么了?”重灭拉住一个急匆匆的邻居。

“起义了!中央城有个歌德人警长起义了!自立军阀!”邻居脸上混合著疯狂和希冀,“他说了,只要跟著他干,就有饭吃!真正的食物!”

食物。这个词像魔咒一样驱动著所有濒死的人。重灭心中一动,復仇需要力量,而活下去,是获得力量的第一步。他沉默地匯入这股盲目而狂热的人流,朝著中央城的方向走去。

徵兵点人山人海。重灭挤在人群中,听著徵兵员高声叫喊:“有机甲驾驶经验或自带装备者优先!”

终於轮到他时,徵兵员上下打量了他一番——一个面黄肌瘦、衣衫襤褸的少年。

“名字?”

“重灭。”

“有机甲吗?或者驾驶经验?”

“……没有。”

就在他准备踏上未知的逃亡之路时,村庄另一端传来了巨大的喧譁和骚动。人们像被飢饿驱赶的兽群,疯狂地涌向村外,手中拿著可笑的“武器”——崩了口的锄头、磨尖的铁棍,甚至还有那些刚发下来的、硬得能砸死人的泥饼。

“怎么了?”重灭拉住一个眼窝深陷、神情狂乱的邻居。

“起义了!中央城!有个歌德人警长起义了!杀了总督,自立军阀!”邻居脸上混合著疯狂和一种虚无的希冀,声音嘶哑,“他说了!只要跟著他干,就有饭吃!真正的食物!合成粮饼!蛋白块!甚至可能有乾净的水!”

食物。这个词像最原始的魔咒,瞬间点燃了所有濒死之人眼中最后的光亮。重灭的心臟猛地一跳。復仇需要力量,而活下去,是获得力量的第一步。他沉默地、几乎是本能地匯入这股盲目而狂热的人流,朝著中央城的方向挪动。脚下虚浮,胃里火烧火燎,但一种冰冷的决心支撑著他。中央城比他的村庄更加破败,更像一个巨大的废墟伤口。军阀的徵兵点设在一个半塌的广场上,人山人海,臭气熏天。汗味、绝望的气息和一丝若有若无的血腥味混杂在一起。重灭挤在人群中,感觉自己像激流里的一片枯叶。他听著徵兵员站在一个破箱子上,用扩音器声嘶力竭地叫喊:“有机甲驾驶经验或自带装备者优先!待遇从优!顿顿有粮!”

每一个“有机甲”或者“会开机甲”的人被点中,都会引来周围一片羡慕甚至嫉妒的低吼。那是通往生存的门票。

终於,重灭挤到了前面。徵兵员上下打量了他一番——一个面黄肌瘦、衣衫襤褸、仿佛一阵风就能吹倒的少年,眼神里的轻蔑毫不掩饰。

“名字?”

“重灭。”

“有机甲吗?哪怕是最老旧的训练机?”

“……没有。”

“有驾驶经验?模擬器也行。”

“……没有。”

徵兵员甚至懒得正眼看他,像赶苍蝇一样挥挥手:“赤手空拳就想来打仗?你以为王国军是慈善堂吗?我们要的是能开『铁罐头』的,不是送去当肉酱的!滚!”

重灭被后面急於表现自己的人粗暴地推开,踉蹌著差点摔倒。几个穿著明显好些、脸上还有点肉色的年轻人挤了上来,得意地喊道:“长官!我们有自己的机甲!『野狗』式,改装过发动机!”

徵兵员立刻换上一副笑脸:“好!好小子!是条好汉!过来登记!晚上给你们加餐!”

那几人趾高气扬地走过去,瞥了重灭一眼,仿佛在看脚下的尘土。

希望再次像泡沫一样破灭。巨大的无力感如同冰水,浇灭了他刚刚燃起的一点点火苗。就连想要卖命,都需要一张他无法支付的门票。

他成了这座混乱城市里的一个幽魂。白天,他在废墟和垃圾场里徘徊,像一只敏锐的鬣狗,搜寻著任何可能入口的东西。他认识了几种能吃的变异苔蘚,知道哪个区域的循环水过滤系统偶尔会泄漏出一点点勉强能喝的水。他聪明地用捡来的破铁皮和弹簧做了一个简易陷阱,居然真的抓到过一只瘦骨嶙峋的辐射鼠——那是他几天来唯一尝到的肉味。夜晚,他躲在半塌的管道或者废弃的货柜里,用捡来的破布裹紧自己,警惕地听著外面的一切动静。抢劫、斗殴、甚至杀人,在这片法外之地如同家常便饭。他曾亲眼看到一个老人为半块发霉的合成粮饼被活活打死。这是一个真正人吃人的世界。

他的聪明才智全部用在了如何“苟活”上。他能通过机器运转时最细微的声响判断其状態,从而找到那些可能还存有一点能源的废弃电池,或者还能拆下点有用零件的机器残骸,再用这些东西去和別的拾荒者交换一点点食物或信息。他像一株在混凝土裂缝中顽强求生的野草,利用一切微小的机会,挣扎著呼吸。

命运似乎总爱在他最绝望时,给他开一扇窗,哪怕窗外可能是更深的深渊。

这一天,在一处半塌的、据说曾是军用机械厂的废墟深处,他凭藉对建筑结构和机械运转的理解(父亲和灵老头教的),避开不稳定的区域,竟真的在一个被重型设备压垮的储藏室里,找到了一个完好的、印著旧帝国军徽的军用物资箱!他用石头砸开锈死的锁扣,心臟几乎停止跳动——里面是整整一箱银光闪闪的高能量压缩食物棒!足够他吃上一个月,甚至更久!

巨大的狂喜衝击著他,他紧紧抱住那冰冷的金属箱,把脸贴在上面,几乎要哭出来。这是希望!是真真切切能活下去的保障!

然而,他的好运似乎到此为止。刚抱著沉重的箱子走出废墟阴影,就被三个面目狰狞、身材粗壮的混混堵住了。他们显然早已盯上他这个独来独往的“肥羊”。

“小子,懂这儿的规矩吗?这地方是我们的地盘。”为首的傢伙咧著嘴,露出一口被辐射染成暗黄的烂牙,眼神贪婪地盯著他怀里的箱子,“手里的东西,自然也是我们的。放下箱子,赶紧滚蛋!饶你一条小命!”

重灭怎么可能放手?这是他用命换来的,是他活下去的唯一希望!他抱紧箱子,肾上腺素飆升,看准一个空隙,转身就用尽全身力气朝著复杂的废墟深处狂奔!

“妈的!敬酒不吃吃罚酒!追!”

呼喊声、恶毒的咒骂声在身后紧追不捨。重灭不知道自己跑了多久,肺像破风箱一样嘶啦啦地痛,双腿如同灌了铅。怀里的箱子越来越沉,但他死也不肯鬆手。就在他感觉快要被追上,甚至能听到身后沉重的呼吸声时,脚下猛地一空!天旋地转!他连同那个宝贵的箱子一起,坠入了一个深不见底的黑暗地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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