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子两离开药堂后,程水生笑说道:
“爹,放心吧。以后养家的活我来。我会多挣钱,然后想办法转籍。这件事,先不用跟我娘说,免得到时候做不到,让娘空欢喜一场。”
程阿海只当儿子的宽慰,也不多想,能活多久就活多久,最好能看到儿子娶妻生子。
“去买些米和其它物什吧。”程阿海拍了拍儿子的肩膀,欣慰道。
很快,他们来到一处米铺。
“老板,买点米。”水生低声说。
老板抬了抬眼皮:“什么米?精米一斗四百文,糙米一斗二百文。”
这么贵,水生暗暗咋舌。这都是一石2两银子了。
“糙米。”水生毫不犹豫。
精米?那是『程阳』才吃的,自己梦里都不敢想的东西。
“要多少?”
“先来一斗吧。”程水生也不敢你弄太多米回去,免得引入注意。
“一斗糙米,二百文。”老板朝伙计喊了一声。
伙计立即从里面出来,拿起一个旧木斗,从一个敞开的麻袋里舀米。
那米顏色暗淡,夹杂著不少碎米和细小的砂砾。
程阿海数出二百文铜钱递过去。
程水生提著药包和一袋糙米,跟著父亲离开。也准备去买点腊肉。
他们不敢多逗留,转身就要往回走。
就在这时,一个阴阳怪气的声音在身后响起:
“哟,这不是烂泥渡的疍家仔嘛?看病买米,今儿个发財了?”
水生心头一凛,猛地回头,只见两个穿著里胡哨短褂、流里流气的青年正抱著胳膊,一脸不怀好意地挡在他面前。
其中一个,嘴角叼著根草茎,斜眼打量著水生手里的米袋和药包,眼神像毒蛇一样。
“孝敬点给爷们买烟抽唄?”另一个混混皮笑肉不笑地伸出手,作势要拍水生的肩膀。
水生猛地抬头,眼神锐利如刀锋,不再是之前的惶恐,而是一种冰冷、带著审视意味的平静。
仿佛这一刻,他被『程阳』的性格所影响。
『程阳』作为游歷世界,航行大海的博主,性格就不是软蛋。
此时的他,肩膀微微一沉,巧妙地卸开了对方拍过来的力道,同时身体微侧,將装著糙米的袋子护在身后。
另一只提著药包的手却看似隨意地垂在身侧,也將自己父亲护在身后。
“手,拿开。”
水生声音不高,却异常清晰沉稳,带著一股不容置疑的冷硬,与他年轻的面容形成强烈反差。
那混混被水生突然转变的气势和那冰冷的眼神慑了一下,动作一僵。叼草茎的混混也眯起了眼,收起了几分轻佻:
“嗬?烂泥渡的疍家仔,几天不见,胆儿肥了?”
水生无视他的嘲讽,目光在两人脸上扫过:“两位大哥面生得很,不知怎么称呼?在哪个码头上发財?”
他的语气平淡,仿佛在询问一件再平常不过的事情。
两个混混被问得一愣。
他们这种底层泼皮,最忌讳的就是被人盘问根脚。
叼草茎的混混脸色一沉:“小子,你管得著吗?识相的,把东西留下滚蛋!不然……”
“不然怎样?”
水生打断他,“码头上的规矩,梁四爷最是清楚。他说过,烂泥渡这一片,他的!”
他刻意加重了“梁四爷”三个字,目光紧紧锁住对方的眼睛。
“梁、梁老四?”叼草茎的混混脸色明显变了变,连他旁边的同伴也收敛了凶相,眼神里多了几分忌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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