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那件事之后,贾家就再也没有收到过圣旨,贾母等不知是何兆头,心中皆惶惶不定,不住的使人飞马来往报信。

不知过了多久,在前院等消息的婆子满头是汗跑了进来。

“老、老爷回来了......”

话未落音,门外传来了许多人的走步声。

接著,三个身著官袍、头戴乌纱帽的男子,迈步走了进来。正是被宣入朝的贾赦、贾政和贾珍。

他们的后面,跟著两个俊秀青年,抬著一块用黄綾覆盖的木匾。

东边的是贾赦之子,贾璉;另一个则是贾珍之子,贾蓉。

二人都是刚成婚不久,贾璉娶的是贾政夫人王氏之內侄女,贾蓉娶的是工部营缮郎秦业之女。

贾母站在大堂廊下,望著那块用黄綾盖著的匾。

贾赦、贾政、贾珍先给贾母请安,贾政:“皇恩浩荡,辽东之战殉国勛贵之家,赐『忠烈』牌匾。其家族荫封一男丁,敘官时按殉国者官阶加三级,田税免三年......”

身为族长的贾珍接著说道:“金陵二房的瑾哥儿在前线奋勇杀敌,最终战死沙场。”

“下个月是他十八岁生日......”贾政一脸惋惜,眼圈红了。

贾母沉默了片刻,走下台阶。

贾珍:“抬上来。”

贾璉、贾蓉抬著那块匾走了上来,走到贾母面前站好。

贾母走到匾前,將黄綾掀开,“忠烈”两个隆兴皇帝亲书的金字熠熠闪光!

贾珍忙介绍:“这是皇上昨天写好后,命內务府赶製出来的。四王八公,咱家独一份......”

贾母点了点头,“那个官职怎么说?”

“瑾哥儿生前是正七品把总,加三级是从五品。”贾珍答。

“从五品......”贾母下意识瞟了一眼贾政。

贾政一张脸腾地红了。

贾珍暗暗一笑,这么多年了,贾政依旧是个六品主事。

贾赦鼻孔里更是重重地哼出一声,很是不屑。

贾母不满地看了他一眼,又问:“你们是怎么商议的?”

不等贾珍答话,贾政:“瑾哥儿是二房旁支,父母病逝,兄长早夭,没有亲人。儿子的意思,从金陵族人中择一男丁过继到瑾哥儿名下,承继香火......官职也由这个孩子......”

“珍儿。”

贾母直接打断了他的话,“你是族长,这件事交给你去办。从金陵二房中挑选......我没记错的话,玉儿他爷爷在金陵还有一个庄子,过到那孩子名下吧。再给他置办十垧地......上点心,別让人给私吞了。”

贾珍忙应了几个“是”。

贾政:“母亲......”

贾母將手一抬:“好了!开祠堂,上告祖宗。”

顿了顿,“把门口的红灯笼都换成白纱灯笼......”

......................

贾瑾还不知道,他已经成了別人嘴里的“死人”。

情况比他料想的要好,大皇子领著南路军在大凌河北岸立住了脚跟,且打退了满清韃子几次进攻。只要援军能及时到,这趟北伐就不算彻底失败。

满清韃子的大营绵延数里,断了他的归途。好在北面山深林密,才让他有了躲藏的地方。

此时的他已不再是孤身一人。这两日逃亡路上,他救了十几个西路军溃兵。救命之恩在前,加上他官最大,这些人便都服服帖帖听他號令。

那次遇袭后,他们再也不敢捕猎了。那些索伦兵的嗅觉简直比猎犬还灵,哪怕只是在风里捕捉到一点血腥味儿,转眼就会跟过来。

就四个人,竟敢光明正大地对上他们十几號人。但对方確实有狂傲的资本,若非他们都是老卒,且及时结成了几个小鸳鸯阵互为犄角,鹿死谁手还真不好说。

“打完这一仗,我要找个酒楼去大吃一顿,再叫几个歌女唱曲儿......”

“先活下来再说吧。”

“找什么歌女啊!要找......哎林三,你小子不会还是个雏吧?”

眾人都把目光望向林三。

林三涨红了脸。

“嘿!你小子还真是个雏儿啊!”

眾人都笑了起来。

贾瑾靠树坐著,听著他们说些不著调的荤话,手里捏著野果子,时不时啃上一口,酸得倒牙。眼睛却一直盯著山下,没挪开过。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其他类型小说相关阅读Mor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