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过一道道幽深的宫门,踏上汉白玉的御道,两人终於来到了乾清宫外。

一名小太监早已等候在此,將他们引入了东暖阁。

地龙烧得正旺,暖阁內温暖如春,与外面的天寒地冻判若两个世界。

御座之上,那个年仅十七岁的少年天子,大明朝的主人朱由检正静静地坐在那里。

他没有穿繁复的龙袍,只著一身明黄色的常服,手中捧著一卷书,神態专注,仿佛在等待的不是两位重臣,而是一个寻常的清晨。

“臣张维贤(臣卢象升),叩见陛下,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两人依足了礼数,跪地叩首。

“两位爱卿,平身,赐座。”朱由检的声音很平静,他放下手中的书卷,目光从两人脸上一一扫过。

“朕今日深夜召二位前来,是有一件关乎国朝命脉,社稷安危的大事,要託付给二位。”朱由检没有丝毫的铺垫,开门见山。

张维贤与卢象升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凝重。

“陛下请讲,臣等洗耳恭听。”

朱由检缓缓站起身,踱步到暖阁墙上悬掛的那副巨大的《大明舆地图》前。

他的手指,轻轻划过地图上那片代表著京畿的区域。

“我大明立国二百余年,京营制度早已败坏到了根子上。”他的声音不大,但每一个字都像一记重锤,狠狠敲在两位臣子的心上,“吃空餉,占役田,將领喝兵血,士卒如乞丐。平日里操练的,不过是些拳绣腿的把式;城中横行的,却是些欺压良善的地痞无赖。这样的军队,如何拱卫京师?如何抵御外侮?”

张维贤身为京营戎政的总负责人,听得脸上阵阵发烧,惭愧地低下了头:“陛下圣明,臣有罪。”

“罪不在你。”朱由检摆了摆手,“这是积弊,是烂到了骨子里的病。朕不怪你。朕今日找你们来,不是为了追责,而是为了治病。”

他的手指在地图上重重一点。

“朕要建立一支全新的军队。一支完完全全属於朕,只听命於朕一人的天子亲军!”

此言一出,犹如一道惊雷在暖阁內炸响!

张维贤猛地抬起头,眼中满是不可思议。

卢象升更是呼吸一窒,心臟狂跳不止。

新建一支军队?

独立於京营之外?

天子亲军?!

这……这简直是闻所未闻!

自土木堡之变后,大明皇帝对军权的控制日渐式微,京营三大营早已沦为勛贵和文官集团爭权夺利的工具。

皇帝想要绕开这个盘根错错节的利益集团另起炉灶,其难度不亚於平地起山!

“这支军队,朕已经想好了名字。”朱由检的语气不容置疑,充满了不容反驳的决断力,“就叫『勇卫营』!”

“勇卫营,战兵员额一万两千人。独立於京营、五军都督府、兵部之外,军令、军餉、军械,皆由內廷直辖,朕亲自总揽!”

“幸亏前世也算个半军迷,知道专业化和模块化才是战斗力的保证。”朱由检心中暗道,“什么大杂烩式的卫所兵,早就该被扫进歷史的垃圾堆了。老子要搞的,是晚明版的合成化部队!”

他的心中念头飞转,口中的话语却清晰而有条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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