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帝之试炼

砰——！

击球声沉闷而短促，一道金色流光贴网疾射而来

更恐怖的是，球过网剎那，高速旋转让它违背物理般急剧下坠

猩红的视野被这诡异的轨跡占据，写轮眼发出极限解析的嗡鸣

唐怀瑟发球

东方寂神经猛然炸响，身体潜能被生死一线的恐惧彻底激发

那非人的下坠角度与旋转在血瞳中分解，复製

东方寂双腿如弹簧压缩到极致，轰然爆发

他的身体前所未有地前倾压上

整个右臂灌注所有模仿到的旋转技巧与残余力量，迎球挥去

噗！

球被球拍兜住，旋即便带著沉重的下坠之势撞向拍面

东方寂嘶吼著压住手腕，强行將球在几乎要贴地之前切削而出

一道苍白而剧烈的旋转球险之又险地擦著球网翻过

落地后在对手半场同样擦出一道低矮急促的弹跳轨跡

远远弱於跡部原版，但已具有了雏形

勉强还击

跡部微微挑眉，眼中锐光一闪

时机稍纵即逝，他没再给东方寂机会上网

一记看似平淡的回球轻飘飘打向东方寂身后

位置恰到好处地落在其重心刚刚前衝压上无法立刻回撤的死角。

东方寂强行扭转身体，脚步一个踉蹌

他眼中写轮眼不甘地黯淡下去

身体的弦绷到了极致，此刻骤然断裂

跡部忽然收拍而立：“够了。”

东方寂急促喘息，胸膛剧烈起伏，汗水沿著紧绷的下頜淌下。

刚才强行模仿和极限救球带来的撕裂感在四肢百骸爆发，每一寸肌肉都在尖叫。

眼部的灼痛更是如针密集穿刺，视野阵阵发黑，唯有那片血腥的底色顽固地残留。

跡部信步上前，停在球网对面，如同帝王验收他的作品。

那冰蓝的眼眸穿透东方寂勉力维持的冰冷外表

直刺骨子里那无法掩饰的身体透支与写轮眼过度运行的痕跡。

跡部的声音低沉醇厚：“看清了？”

每个字都像淬火的钉子敲进东方寂的耳膜与神经：“你的眼睛……確实有著让人沉醉的可能。”

他话锋陡然锐利，冰冷无情：“可是那双看到未来的眼睛，配上的却是一副无法追捕未来的躯体。”

东方寂垂在身侧的手指猛地攥紧，指节发白

跡部的话语如同最冰冷的手术刀

精准无比地剖开他心底刚刚萌生的、对纯粹复製之力的过度倚仗

也赤裸裸地暴露出那致命裂缝的狰狞

跡部的声音没有丝毫动摇，带著洞察一切的冷酷与鞭策的尖锐

“眼睛再强，身体跟不上，也是徒劳！”

“你的进化之路，被这副孱弱的容器死死卡在现在。”

这残酷的结论掷地有声

在地下训练室冰冷的墙壁间迴荡，盖过了一切沉重的呼吸声

空气凝固了

刺眼的白炽灯光下，东方寂沉默佇立

身上的汗水尚未冷却，

那份被精准戳破的弱点却让他四肢百骸骤然冰寒

跡部的话语並未带出嘲讽，那帝王般的冷澈陈述，反而更具摧毁性。

他没有反驳

只是眼底深处那因剧痛与消耗而黯淡的血色，

一点一点重新凝链，比之前更加沉静，也更加汹涌

一种被揭穿所有偽装、直面深渊后反而孤注一掷的疯狂

对纯粹力量、对超越极限躯体的灼热渴求，取代了被点破弱点的瞬间停滯。

这孱弱的身体……必须碾碎它

他的进化，不能被任何东西阻挡

绝对不能被阻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