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磨礪之始

跡部景吾的手指优雅地拂过眼角的泪痣

锐利的目光在东方寂脸上停留片刻

榊太郎低沉的声音再次响起：“洞察力是基础，更是武器。”

“但网球......”

他的目光扫过东方寂微不可察绷紧的手臂：“是全身心的较量。”

那双歷经风霜的眼眸似乎能穿透表象

跡部的嘴角勾起一个带著绝对掌控的弧度

他向前一步，目光锁在东方寂身上

强大的气场如同无形的壁障笼罩下来

“从此刻起，东方寂，你是我冰帝学园网球部当之无愧的正选队员！”

声音不高，却带著不容置疑的威严

向日岳人抿紧了嘴唇，日吉若的眼神闪了闪，其他正选下意识地挺直了脊背

没有质疑的声音

练习场上那血腥而短暂的压制，已是最有力的宣言

当晚，东方寂独自坐在角落暗影里

喧囂属於他人

他的左手无意识地按压著眉心，指节用力得有些发白

一股难以言喻的灼烫感，针扎般灼烧著眼球深处的神经脉络

仿佛那猩红的三勾玉虽隱没，其激盪的余波仍在啃噬著他

每一丝幻痛都在提醒他：力量，有其沉重而残酷的代价

指尖之下，隱隱传来微弱却顽固的搏动

冰凉的队服外套静静躺在身侧的座位上，深灰镶蓝的配色

冰帝的徽章在昏暗中闪著冷硬的光泽

东方寂伸出手，指尖从那枚精致的徽章上缓缓抚过

冰凉的触感短暂地中和了眼部的灼痛

榊太郎方才的“洞察力是武器”仍在耳畔

而跡部的声音更清晰地浮现：“很好。本大爷喜欢有爪子的猛兽。”

跡部站在灯光匯聚处，修长的手指轻描淡写地弹了弹袖口

仿佛要拂去根本不存在的尘埃：“但这冰帝网球场……”

他刻意停顿，目光如实质的利箭射向角落里的东方寂

带著属於帝王的高傲审视与挑战的火焰

“可不是什么供小孩子隨意张牙舞爪的游乐场。”

跡部慢条斯理地补充，每一个音节都敲在寂静里：“你的眼睛，確实有点看头。”

“找个时间，让本大爷亲自动手”

“量一量它的极限在哪里。”

“可別在关东大赛那群杂鱼面前，就被彻底榨乾了。”

“冰帝，不需要废物。”

那语气的轻慢里，是绝对的自信

也是猛兽发现有趣猎物时的炽热兴趣

东方寂缓缓放下按压眉心的手

指间那灼烧眼球的幻痛依旧清晰，如同烙印

然而在那痛楚之下，一股更冰冷、更灼热的潜流在心底涌动

那是被力量与代价同时打磨出的渴望

他的目光掠过灯光下跡部那张不可一世的脸庞

隨即穿出落地窗，投向外面沉沉的夜色

仿佛穿透了层层叠叠的东京都，锁定了那片即將成为新战场的区域

青学？手冢国光？不，不止如此。

眼瞼微微下垂，嘴角边一丝微不可查的弧度几乎难以捕捉

东方寂无声的声音在心底冰层下流淌：“希望你的网球，”

“能比那个天才不二周助……更耐打一点。”

那声音极轻，却带著將猎物踩入尘埃的冷澈傲慢

万筒进化之路的基石，便要由他们铺就

冰帝学园网球部的晨光，並不总是带著贵族的慵懒

清晨五点半，天边刚泛起鱼肚白，寒气尚重

主球场边缘的体能训练区，已经响起单调而沉重的喘息声

东方寂的身影在其中显得格格不入

黑衣被汗水浸透，紧贴著他略显单薄却蕴含爆发力的身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