秉著亡羊补牢,为时不晚的原则,陈庸迅速从车顶回到指挥舱內,直接下达了一连串具体到极点的指令:
“加勒,听著。车组之间配合的细节问题,现在已经没时间处理了,只能靠战士们自己琢磨。但身为指挥官,你我二人必须在大战前解决通讯的问题。”
“现在,我为全师制定一套最简单的旗语信號代码。红旗、黄旗、绿旗和黑旗將代替原有的复杂操作,旗子的顏色就代表命令。”
“战后,我给你半个小时,必须让所有车长形成肌肉记忆和条件反射。在硝烟里,这就是战斗的指令。”
在前世牢法装甲部队的《信號指令》中,一个完整的命令往往需要多个动作,並且按顺序和不同顏色组合才能表达清楚。
但是在炮火连天、硝烟瀰漫、精神高度紧张的战场上,让车长去分辨旗子顏色、数量和各种复杂动作的组合併瞬间理解,这几乎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务。
正因如此,陈庸才会推行临时旗语。
这种拋弃了一切繁文縟节,只保留最核心、最本能的生存和战斗指令,绝对是最符合当下困境的最优解。
当然了,战场形势瞬息万变,很多复杂的命令,不是一面旗子能说清的。
考虑到这个问题,陈庸语速加快,思路清晰地补充道:
“除了新旗语以外,我还需要你把所有摩托车都集中起来,临时编组成一个摩托化通讯营,由你直接指挥。”
“战斗正式打响后,你的指挥型坦克必须前出,紧跟在一线部队后方一公里左右,抢占一个能俯瞰战场的制高点。你,就是全师的眼睛和大脑。”
“一旦需要下达无法用旗语表达的复杂指令,就让通讯营的摩托车动起来,在各坦克连与你的指挥所之间穿梭接力。”
“人工传递是慢,也有风险,但一张能跑起来的通讯网,远比一堆成了废铁的无线电可靠一百倍!”
听完整套清晰且果断的改进方案,加勒准將眼中已满是钦佩。
陈庸察觉到这份目光,心下却涌起一丝无奈的感慨,这便是实战派和理论派的差別,都快给自己逼成微操大师了。
从理论上来说,加勒无疑是波拿巴帝国少有的装甲战先驱。他那本《建立职业军》,更是准確预言了装甲部队將成为未来战场的决定性力量。
但理论家终究欠缺了战火的淬链,没有参加过军事学院战爭的他在指挥细节上,真心不如完美接收原主记忆的陈庸。
一提到四年前的那场战役,陈庸脑海中猛地闪过一个被忽略的关键细节:b1坦克的视野极其糟糕,而整个近卫装甲师竟然没有配属师属侦察营!
察觉到这个致命的疏漏,他果断补充道:
“加勒,还有一件事。我们的坦克视野太差了,行军的过程中就像瞎子一样。”
“战斗结束后,你立即去联繫后方的摩托化步兵师。让他们抽调一个营的兵力,化整为零,前出至主要进攻轴线的侧翼和前方制高点。”
“给步兵们配发充足的信號弹,约定好各个顏色的信號弹代表什么敌情,让他们成为装甲兵的外部眼睛。”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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