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益於贵族的享乐主义,陈庸只是受了点皮外伤。他挣扎著爬起来,本能地蜷身滚到办公桌的正下方。
此时此刻,他满脑子都是铁道游击队中的名场面。
如果不出意外的话,身份未知的敌人肯定要趁乱发起突袭。
然而就在他犹豫要不要衝出包厢,跟自己的护卫队匯合之际,一阵旋律舒缓还有些悲壮的女声bgm,突然在脑海中响起。
“克劳德,我亲爱的。此时你应该听说了,敌人发现了组织的秘密行动,我担心那些刽子手很快就会开始抓捕。”
······
伴隨著悠扬的钢琴声,陈庸进入了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状態。其主视角变成了第三人称,如同坠落的信鸽般从铅灰色云层俯衝而下。
很快,他“来”到了波拿巴帝国的首都。
只不过高耸的铁塔不再是地標性建筑,而是像一座巨大的监听天线,那塔尖处还闪烁著诡异的红光。
突然,钢琴声变成了激昂的提琴声。
林荫大道的梧桐树在风中剧烈摇晃,落叶纷飞,每一片叶子都像是被某种无形的力量撕扯著。它们飘落在积水的街道上,倒映出模糊的军靴与枪影。
当叶子在水面溅起涟漪时,画面已切换至一名戴头巾的年轻女性和一名满手油污的铁路工人。
女报贩不小心掉落了一枚硬幣,工人顺势弯腰去捡。
就在这一瞬间,她迅速將一份《波拿巴晚报》塞进他的工具箱。报纸內页露出一角,是v2火箭的设计图。
標题的下方还有一行小字:我们最后的希望。
“我们仍在等待海外盟友的消息,我们提供了一切所知的情报。”
“然而,我们缺枪少弹,资源匱乏。”
低沉而坚定的女声旁白再次响起,镜头骤然转至波拿巴帝国的核心街道。这里不再是人们口中的浪漫之都,而是燃烧的战场。
无数工人装束的抵抗者在街巷间狂奔,他们的影子被火光拉长,扭曲地投射在残破的宣传標语上。
有人怀里紧抱著油印传单,纸张在风中翻飞。
有人將微型胶捲塞进麵包里,丟给街角的孩子,紧接著微笑面对死亡。
当一名秘密特工,手持鲁格p08缓缓逼近一名女性抵抗者时,那个贯穿全片的低沉女声突然如惊雷般炸响。
她的声音骤然拔高,每个音节都像淬火的钢铁般灼热。
“如果这是我最后写给你的一封信,我想说我不曾后悔,因为我希望像所有先烈一样无畏。”
“致所有为祖国而战的人,勇敢起来,我的爱人!抵抗运动万岁!”
我去,有掛,还是自带过场动画的高级货。
陈庸的瞳孔猛地收缩,作为一名社会学家兼深耕p社游戏多年的骨灰级爱好者,他一眼就认出了脑海中视频的出处。
那压抑的画风、標誌性的配乐,以及那在枪口下传递情报的经典桥段,分明是抵抗运动dlc的宣传片。
一念至此,他下意识地搓了搓手指,仿佛这样就能调出控制台。
隨著精神力的集中,陈庸先是听到了一记熟悉的钟声,紧接著眼前便浮现出了一排排熟悉的界面:从国策树到三军科研应有尽有。
最离谱的是,他居然在顾问一栏中看到了自己身穿军装的身影,那头像甚至还打上了笑脸mod。
果然啊,穿越要是不开掛,那岂不是白穿越了。
不过很快,陈庸脸上的笑容就僵在了嘴角。无他,只因自己现在身处战场,而且大概率还是在敌人的伏击圈中。
如此险境之下,钢丝这种策略类的系统並不怎么好使。如果有的选,他更想要扮演战斗群指挥官的红龙。
再说了,参加抵抗运动的人是什么身份,他现在又是什么身份。
这系统要不是一个串子,陈庸他直接倒立洗头。
······
儘管当前的局势下,自己的“深蓝”暂时派不上用场,但陈庸还是果断从办公桌后站了起来。
没办法,窗外的交火声越来越密集,敌我双方的战斗明显进入了白热化阶段。再不自救,无异於坐困危城。
就当陈庸重新捡起手枪,准备衝出去与亲卫队匯合之际,车厢的大门突然传来了一声巨响。
很快,本就摇摇欲坠的木门被四名全副武装的军官撞开,硝烟混著血腥味瞬间灌满整个房间。
为首的军官正是先前送餐的那位,此时他手中的步枪枪管还在冒著青烟,刺刀尖上黏稠的暗红液体正缓缓滴落,在地板上砸出一个个狰狞的梅状印记。
眼瞅下属们一副刚刚从战场归来的模样,陈庸先是通过原身记忆叫出对方的名字,紧接著语气急促地问道:
“皮埃尔上校,现在车厢外是什么情况,你们有没有搞清楚袭击者的具体身份?”
亲眼看到自家亲王只是受了些皮外伤,四名亲卫队军官紧绷的肩膀总算鬆懈下来,几乎是不约而同地鬆了口气。
但陈庸的问题,让他们的表情瞬间阴沉如铁。
最终还是皮埃尔上前一步,他抬手抹去额头的血跡,咬牙切齿地说出了现有的情报。
“殿下,是铁轨炸弹。敌人预先埋设的炸弹,炸毁了前后两侧的轨道和全部动力机车,迫使我们只能停在原地。”
“目前第一连正在依託车体构筑防线,战士们已经击退了两波进攻。”
“不过我建议您还是先离开车厢,毕竟现阶段谁也不能保证袭击者没有重火力。”
“是旧激进派,就算没有军装我也能认出他们。”另一名军官突然插话,手中的衝锋鎗被他捏的嘎吱作响。
“敌人明明可以炸毁整列火车,但现在却选择了最愚蠢的强攻。一定是旧激进派的残党,对方想活捉亲王,想让帝国顏面扫地。”
此话一出,陈庸情不自禁地露出了苦笑。
自己刚来到异界,连原身的记忆还没彻底融合完毕,就差点享受了大帅的同等待遇。
哎,真就是反派阵营二把手竟是我自己唄,这仇恨未免有些太过稳了吧。
不过现在可不是抱怨的时候,考虑到自己所在的车厢隨时可能会受到炮击,陈庸赶忙在亲卫军官们的带领下转移了阵地。
踏出车厢的第一时间,他突然从敌人进攻的方向听到了一连串古怪的射击声。
如果根据射速来判断,那无疑是一挺可以作为支撑点的轻机枪。可那急促又带著机械故障般顿挫的节奏,却让陈庸有种想乳法的衝动。
对了!是绍沙!
似乎是陈庸当场得到的情报,激活了系统的某项功能。
下一刻,他的视网膜上浮现出了一幅仅自己可见的全息投影敌我態势图,赫然是钢4中的陆军作战板块。
己方阵地,代表步兵营的人形战旗上悬浮著三组动態数据:荧绿色的组织度计量条、金黄色的兵力装备条,以及番號標註。
而象徵敌军的红色人形战旗上,同样绿、黄两色的动態数据已呈现出了危险状態。
这是全线绿泡啊,优势在我啊!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