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家李大只觉得自己颈后有些发凉,似乎是失了什么要紧物事。

不过他也不是很在意,因为孔乙己接著就答应了跟他去见自家老爷。

老爷交代的差使完成了就好。

至於那孔乙己,瞧著是有些不同了,可一个草芥般的穷酸,便转了性子,又能如何?终究是微末之人罢了。

……

一路上,孔乙己都在思索著,那股青气到底是什么东西。

采阴补阳?合欢功法?

孔乙己又覷了覷身侧的中年管家,心中一阵恶寒。

不过很快他也就否了这个想法,因为他抬眼四顾,只见街上行人如织,却独独李管家一人身上,缠著那丝若有似无的青气。

“那我和这管家有什相似之处?”

原主孔乙己是一个五穀不分,四体不勤的小童生,要说他和这街上的人有什么不同之处。

那就是他应该是最穷的一个。

不过他看向长衫浆洗齐整的李管家。

有自知之明的孔乙己显然知道他们共同点不在这。

“李管家,你读过书么,可曾有什么功名在身上?”

李大明显是一愣,没想到孔乙己会突然问出这个问题。

不过李管家对孔乙己的事跡也是早有耳闻,只觉得孔乙己是想向自己卖弄一番学问,再教自己茴字的四样写法。

於是淡淡回答道。

“承蒙我家老爷关照,幼时做过老爷的书童,顺带在县学里开了蒙,只是我天性愚钝,一直只是个老童生,未曾进学,也没有考中秀才。”

孔乙己哦的回应了一长声,便不再说话,硬生生的憋住了李管家接下来想要嘲讽的话语。

他虽保持沉默,心中却是有了大概的猜想。

“李大和我唯一的相同点便是都算做读书人,都是在县学登记造册记录过的生员。”

童生虽只能算是科举的门槛,但也终究是经过了县试和府试。

普通县一年也就一百来人,好歹也是得到官府正式认可的士子。

这也能解释他刚在街上为什么看到的大部分人都是没有青气缠身的。

很快,孔乙己便和李大来到了丁举人家门口。

孔乙己说是丁举人的邻党,但其实也是孔乙己抬举自家的话。

丁举人家可是一个五进的院落。

入门依次有轿厅、门厅,中轴还设有一个接待宾客正厅,其后还有家族活动的內厅,以及给自家女眷生活的阁楼。

左右还设有东西厢房,用作书房、客房和僕役居所。

相较之下,孔乙己那摇摇欲坠的两间瓦屋就算是不值一提了。

丁举人还没到,孔乙己便已是被管家接引到了侧室一书房內站定,隨后便自顾著忙其他事去了。

按理说,客人已经到了,主人还迟迟没到,是很无礼的事情。

不过孔乙己也並不在意,他此行前来只是想在丁举人这確认下自己关於青气的猜想。

他也是丝毫不顾自己沾满灰尘的旧长衫,以及儘是泥污的布鞋,大大咧咧的在东向的客位坐了下来。

等了將近半个时辰,才见两人从屏风后走出。

来人正是丁敬廷丁举人。

他头戴纱帽,身著葵色圆领,金带,皂靴,迈著四方步,管家李大也跟在其身后。

丁敬廷抬眼一看,竟发现孔乙己已经大大咧咧的坐在了自家红木雕的椅子上,未曾站著迎接自己,心中已是不快,但多年的养气功夫也並未让他显露出来。

於是他转过头,朝著李大便开口道:

“混帐东西,一点规矩都不懂。”

骂了一句后,丁举人朝著孔乙己开口道:

“哦,孔乙己你来了。”

接著便坐在了太师椅上,自顾的品起了茶来。

接著书房便又陷入了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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