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备决心已下,当即起身告辞,去安排诸般事宜。

边哲目送刘备离去,心中一块大石头落地。

“机伯呀,看来用不了多久,咱们就能衣锦还乡了…”

边哲笑著转头看向伊籍,却是一愣。

此时的伊籍,眼眸斗睁,脸色震撼,显然还沉浸在他適才的惊人之论当中。

直到边哲拍了他一巴掌时,方才缓过神来。

“玄…玄龄,没想到你对咱们兗州人事,竟是洞若观火到如此地步,怎往昔从未听你与我说起过?”

“还有,你说陈宫张邈等兗州士人,要举州反叛曹操,我怎么事先也未听到半点风声?”

“他们…他们当真会迎吕布入主兗州?”

伊籍声音略显沙哑,劈头盖脸一连串质问。

边哲轻咳了一声。

陈宫什么级別,张邈什么级別,他们要密谋反曹,又岂是你伊机伯这个段位,能听到风声的。

实话伤人,自然不能明说。

“別说,这沛县的酒后劲还真大,我撑不住先睡了,机伯你慢慢喝~~”

边哲打著哈欠,摇摇晃晃入了內室,倒头便睡。

伊籍被晾在原地,半晌方才缓过神来,手捻起了下巴。

“看来我是小看了玄龄,他是腹有乾坤,却藏而不露。”

“那这小子城府也太深了,我与他相识多年,竟全然没有察觉…”

伊籍喃喃自语,若有所思。

目光望向兗州方向,眉宇间平添一丝凝重。

“若玄龄预言为真,兗州旦昔就要变天了…不,不只是变天,是要被刘曹吕三家,搅个天翻地覆…”

十日后,县府。

刚刚巡视各营归来的刘备,迎来了一位贵客。

“玄德公,曹操自破即丘后,便向东攻略东海诸县,逼迫陶公出战。”

“陶公不得已,命曹豹率丹阳兵东出郯城,却为曹贼杀的大败而归。”

“现下曹贼已率军攻陷襄賁,威逼郯城,陶公命竺前来,正是为催促玄德公速速发兵,往救郯城。”

麋竺神情凝重,將徐州战局详情道来,点明了自己此番来意。

“不想徐州局势,已恶化到如此地步…”

刘备轻嘆一声,却面露难色:

“陶公相召,备理应即刻往救郯城,只是以曹操用兵之神,备纵然率军前去,只怕亦形同於抱薪救火。”

“故备按兵不动,乃是为等一个时机,好令曹军不战自溃,一劳永逸解除曹操对我徐州威胁。”

令曹军不战自溃!

麋竺眼神恍惚,以为自己听错了。

曹军横扫徐州,如入无人之境,陶谦都被打到快要自闭,动了逃往丹阳老家的念头。

麋竺想像不出,刘备是在什么样的精神状態下,才能说出让曹军不战自溃,这样近乎异想天开的狂言来。

“玄德…”

“主公,兗州有消息了!”

孙乾手举著帛书,欣喜若狂冲入堂中,打断了麋竺的质疑。

刘备腾一下站了起来。

关羽,张飞及赵云,跟著也齐刷刷起身,神经骤然紧绷。

“三日前陈宫张邈宣布迎吕布入主兗州,除鄄城,范县和东阿三城外,兗州八郡国已同时宣布反曹,拥立吕布为兗州新主!”

兄弟几人精神大振,急是彼此对视一眼。

“当真被那边玄龄言中了!”

几人倒吸凉气,一个震撼的声音,同时在耳边轰响。

那个自兗州而来的年轻人,竟当真推算出兗州会举州皆反曹操!

甚至精確到,陈宫张邈会迎吕布入主兗州的地步!

此人之智,匪夷所思…

刘备几步上前,接过孙乾手中帛书,迫不及待细看以確认。

震撼,狂喜,激动,惊嘆…

片刻间,刘备脸上的表情,便经歷了一系列变化。

“这位玄龄先生,当真是神机妙算!”

“我刘备能在这个年纪,得遇如此奇人,上天当真是待我不薄也…”

刘备唏嘘慨嘆,將帛书传阅给了关张几人。

“俺就知道,这位边先生绝不是赵括,俺果然没说错,这边先生真是个神人啊…”

张飞嘴里叭叭的讚嘆不止,儼然摇身一变成了边哲忠实拥躉。

关羽则捋著美髯,冷笑道:

“曹操作梦也不会想到,那边公之子会投奔兄长,更为兄长献上了反夺兗州之计,这便是他残暴滥杀的报应吧。”

刘备重重点头,拂手一笑:

“速速去请玄龄先生前来,共商奇袭亢父的具体用兵方略。”

亲卫慌忙往內院去请边哲。

刘备几人则围於地图前,兴奋的谋划起来,一时將麋竺忽略。

“公祐,玄德公所说奇袭亢父是何意?还有那个边什么玄龄又是何人?”

一旁云里雾里的麋竺终於回过神来,拉著孙乾问道。

“麋別驾有所不知,这个边玄龄乃边让之子,因为曹操灭族,便逃至沛县託身於主公。”

“此人虽才弱冠,智计却是深不可测,不但推算出曹操会由泰山道再伐徐州,还预言陈宫张邈等兗州士人,会群起反曹,拥立吕布…”

孙乾捋著细髯,面含嘆服之色,將来龙去脉尽数道出。

麋竺嘴巴渐渐缩成夸张圆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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